周云也气死了,确实两眼泪汪汪,但是只有他两眼泪汪汪。

后来他也从季愉那里知道原因,但是想到那一天周云也仍然能气的像个大青蛙。

季愉那天是被他舅舅半强制的带回去的,给他送回家后,季舅舅就因为工作不得不离开,而那些保镖就更不可能让季愉离开了,被逼急了季愉从二楼的阳台跳了下来,在追赶中他一路跌跌撞撞的往马上跑,说来也是戏剧化,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季愉短暂的失去了记忆,而失去记忆的那两年,心中的空洞感让季愉几乎夜夜无法入睡。

季家的父母因为这件事对季愉更加愧疚,季舅舅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两年都没怎么敢出现在季家,对季愉更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在忙什么,竟然连告诉保镖这是他侄子的时间都没有。

周云也以为冷漠的擦肩而过其实并不是的,他不知道季愉在那天看着他的背影看了多久,也不知道当晚季愉就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的烧了三天,刚醒就不顾父母的反对回到了学校。

那是季愉有意识以来第一次流眼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弟弟已经长这么大了,已经不在是那个需要哥哥去找的小孩了。

惊喜感和落差感让季愉的心又甜又涩,直到看到操场上的少年见到他突然亮起的双眸,随即又故作不在意的撇过脸哼哼的时候,那股涩感才退去,季愉笑了,只剩下数不尽的甜意,原来这些年一直有人在原地没走,等他回家啊。

“啊啊啊啊啊啊”周云也像个得了多动症的猴子一样在床上一边嚎叫一边手舞足蹈的,床尾的之音也被踹了两脚。

他淡定的从地上爬起来,伸出两只小爪子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尴尬又在你的身上乱爬了?”

“不是,我就是在想以前的小甜豆哥哥怎么变成现在这种大魔王了,不科学啊。”季愉小时候多可爱,不训他,不揍他,天天哄着他,还给他买好吃的。

之音的戏瘾骤然起来了,捏了一副季愉同款眼镜:“周云也,小孩子都不会犯的错,你.......”

周云也一个猛虎扑食把之音压在身下:“求你,快别说了,已经开始幻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