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徐月见爬树把幼鸟给放回鸟窝,下来的时候脑袋上还插着几根草。鸟妈妈似乎还不放过他,一直啄他。

“诶,不是我说,您能不能看清楚,我不是偷鸟贼!”徐月见跳下来,企图挥开眼前愤怒的小鸟,奈何那鸟叽叽喳喳一圈,就是不听人话。

“你崽子自己掉下来的,我好心帮你,你不感谢不说,还啄我!”徐月见气得不行,最后用力摆了下袖子,“你和这府邸的主子一个德行,怪不得做窝坐在这!”

远远出门找人的青石听着徐月见的怒声,一时陷入沉思。

这是......在和鸟吵架?

“真不是我,鸟姐姐真不是我!”

青石默然一瞬,不知为何心疼了一瞬王爷,而后加快步伐往门外走。

这几日,沈衔青那边并没有传出什么消息,也没人找他商量。就好像那件事情不存在一般,弄得徐月见不上不下,一时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赴这‘鸿门’宴。

直到临行前,青石忽然来到他的院子里,伸手递给徐月见一把刀刃。

“徐公子,请您带上这把刀去。届时我们也会蹲守在隔间里,若有不测,大声呼唤即可。”

青石的话坚韧有力,让徐月见倍感信任。

门口给他备好马车,徐月见看了眼上头飘扬的黑旗,踏上脚蹬坐了上去。

元芳昨晚知道要和太后那头的人面前,差点吓得翻墙走,还是徐月见拉住了。

开玩笑,他一个人能搞定?

马车一路往西北方向走,那边孤零零立着一座茶楼,旁边皆是各类小摊小贩。

热闹有余,尊贵不够。

徐月见下了马车,不明白太后怎么让他来这边。茶楼门口来往的行人众多,吆喝声更是不绝入耳,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便于谈话的地方。

元芳把脚蹬放在马车后,非常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再慢慢蹭到徐月见身边,面容严肃道:“公子,一切正常。”

徐月见瞧他一幅‘里面有诈’的模样,沉默地点点头。整理了几下衣领,拿着把扇子昂首走进去。

茶楼内人满为患,挑着扁担的卖货郎,说书的先生在台上敲着醒木,热热闹闹不似他想象中的黑暗、危险。

徐月见照着信笺上的指示走上三楼,到了顶楼,杂乱声骤然减少。周边安静得好似两个世界。

徐月见看着周遭紧闭的门停住脚步,那人并未说在哪间房间。

不多时,有一扇门忽然打开,里面传来一道阴柔的声音。

“徐公子请进,您的奴才留在那就成了。”

徐月见摇扇子的手一顿,朝元芳使了个眼色,独独自走进那件敞开的屋内。

茶楼的屋子里宽敞明亮,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绑着长辫的男人坐在那。细弱的手端着一碗热茶,弥漫的热气遮挡他的眼睛,却还是让徐月见觉得阴寒。

“请坐徐公子。”

徐月见应了声,在他对面坐下,再悄悄搬着凳子移外面了些。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

他坐下后,对面人似乎并不着急说话,一直在煮着茶,也给他分了一杯。

“新鲜的信阳毛尖,尝尝?”

徐月见接过,只是端起来吹吹,不敢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