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离这边并不远,走过一道长廊跨过月亮门就到了。院落里花坛锦簇,一小方竹林种在窗户边,竹影摇曳,能听到沙沙的响声。

好地方。

徐月见看了好几眼那片竹林,他挺喜欢竹子的,特别是春天的竹笋,炒肉最是鲜嫩。

一行人进了屋内,并没有急着落座。

徐陵心里想着太后的太监还在府邸,并不敢多待。只把人带到后,禀了摄政王,自己先去准备晚宴。

“去吧。”沈衔青眼眸闪过一丝暗色,开口道。

徐陵没有注意,听到沈衔青说话,心下一松,掉头就走。

徐月见倒在床上,看着沈衔青露出的神情,转了下身。

徐陵也不知怎么招了沈衔青,看他这么大费周章的样子,估摸着是大事。

徐陵却如话头说得,装模作样地招来管事,问了晚上做的菜和出席的人,还吩咐了一队侍卫守住院子,不可叫闲杂人等进来。

忙活完这些,他才重新走进书房里。里面的太监还在原地候着,原定的出门时间,也因为和沈衔青的奴才撞上而不了了之。

于是,兜兜转转都回到了原处。

“王爷住下了?可有说些什么?”太监问。

徐陵擦着汗道:“住下了,没说什么,看着倒是像陪着徐月见回门似得。”

太监摇摇脑袋,觉得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

“太后娘娘如今被摄政王拘禁在殿内,送个信都得绕好几圈。”太监阴着脸,“若不是摄政王突然发疯拔了好些人,杂家也不至于出来。”

“现下碰上了,杂家更是不敢出去。”

太监忍不住在屋内踱步起来,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蹊跷。从他出宫开始,就顺利地不像样子,倒像是故意把他放出来,寻求盟友一般。

想到此,他不由打了个抖。

“事到如今,只能试试你能不能让你儿子,再替你出力了。”太监咬着牙道,“要是摄政王真察觉到什么,我们的大业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徐陵缩了下身子,“娘娘不是说,徐月见已经靠不住了吗?”

“靠不住也得靠!谁叫如今摄政王正喜欢他呢!”太监狠厉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这是木辛丹,食之可让人心神乱。你把这个下给徐月见,他自然会听你的。”

一粒暗红色的药丸放入徐陵的手中,他忙拱拱手应道。

屋顶上的人听完,随即一闪身往院子里飞驰。远处被绑的徐家暗卫,全都被绑在树干上吊着。

徐月见躺在榻上,手边是下头敬上来的新鲜果蔬。他一手拿着从脚踏里搜来的话本,一手捻着青葡吃起来,不可不谓潇洒。

不多时,一个影子落在屋内。

徐月见还以为自己花眼了,盯紧一看还真是个人。那人黑布缠身,包裹地严实,只露出一双利剑般的眼睛。

许是知道有人在,他并不开口,静静地跪在地面。

徐月见咽下葡萄,了然地起身把屏风拖到几人之间,又把床上的厚帘子拉下来。

“王爷,我什么也听不见。”

沈衔青:......

暗卫:......

“说吧。”沈衔青捏了捏眉间,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