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啊悲哀。

徐月见放下手,偷摸摸看向沈衔青。

据他所知,此人男女都不吃,突然有这么明目张胆的人勾引,也不知会怎么做。

晚宴从这人说话的那一瞬,便陷入了一种无言的沉寂中。

左手边的徐陵紧张地手抖,他开始不同意,奈何太后身边那太监,觉得可行。

晚宴内弥漫着可怖的气氛,每个人都偷偷望着上头那个尊贵的男人。

沈衔青眼睛根本没往那头看,这宴席说不大,也有四五个小花厅大小。他乍一听眼睛还没看,就先注意到身侧这个人,行为奇怪。

先是愕然一瞬,而后捂着脸偷乐,放下后又一脸好奇地望着他,跟变脸一样。

“王爷,有人在。”徐月见瞧他看向自己,也管不了别的,伸手指了指远处还在抽泣的人。

沈衔青冷着眼看着幸灾乐祸的徐月见,勾唇一笑,夹了块羊肉放在他的碟子里,温声道:“王妃快吃,不必生气。”

生气?他没生气啊?

徐月见皱着眉,正欲问话,就听见眼前人再度开口。

“将此人送去教坊司。”

教坊司说好听点是官家之地,说难听点就是挂了牌的勾栏。周围人闻言一愣,有准备行那种事的人,皆缩回了手,怜悯地望向宴会中央的男人。

侍郎府和教坊司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了摄政王的金口,去了那里可不是一般难过。

“王爷,犬子自幼痴傻,这才做出错事,求王爷网开一面。待下去后,臣定会把他拘在府上,好好教养。”徐陵面色难看地拱手出声。

若真的让摄政王把庶子送了进去,他们一家子的脸面往哪放,以后家里的女儿怎么出嫁?

是以,他不得不开口,纵然可能没用。

徐月见瞥了眼失魂落魄的男人,又看向求情的徐陵,只觉得讽刺。

这一大家子,也是真奇怪。一边想讨好沈衔青,一边又不想担责,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徐月见吃下,伸筷子夹出沈衔青碗里的熊掌,戳了戳。

要说眼前这人也不是好的,刚才那句话明显是给他拉仇恨!他哼哼两声,决意吃点碗里最贵的,给这人一个教训。

“难道徐大人也想去?”沈衔青看着拿筷子戳了戳去、皱巴张脸的徐月见,眼底泛起点笑意,侧头问。

徐陵哽住,一张老脸烧红,讷讷半晌说不出话。

那人自知没了指望,当即吐出一口血来。

扫了眼还在与熊掌斗争的徐月见,恨恨地咬咬牙,大声道:“王爷,您不要相信徐月见,他这个人心胸狭窄,装作柔弱模样,实际上就是个蛇蝎心肠!他嫁与您也是算计好了,您可别信了!”

徐·蛇蝎心肠·月见:......

那人满心满意等着摄政王降罪于徐月见,毕竟这事可大可小,说是欺君之罪也不为过。

谁知,沈衔青听完连头都没抬,直接叫人将他拖下去。

侍卫绑好人丢在柴房里,青石蹲在那人面前,甩了甩手上的短刃,撬开他的口腔,任由刀子在里面搅动,流出不少血水。

“你说你,没事挑拨我们王爷作甚。”青石叹了口气,稍微用了点力道割下,一截断舌滑出来,“你这舌头留着也没用,割了也是在帮你。”

青石把刀拿出来擦在他衣裳,“别自作聪明了,难道我们王爷会不知道?”

那人痛得脸色苍白,却在听到这话时,身子抖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