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衔青应了声,把册子丢在桌上,坐直了身子,“说吧。”

暗卫拱手把听到的消息一一复述出来,但到了‘蚊虫’时候,他卡了下才再度复述出来。

“蚊虫?”沈衔青不知该庆幸徐月见没发现,还是该庆幸主仆都是没心眼的人。

算了,左右有他护着。

没心眼就没心眼吧。

沈衔青走到窗边,看着面前的散布的花,抬手捻了下,柔嫩的花瓣散在他的手指上,点点汁水落满。

没和徐月见说昨日的事情,他是觉得不重要。他们本就是夫妻,拜过祖宗天地。再者说,也是为了解药才那样,何必出言。

若是真两情相悦,也来得及。

当天下午,徐月见才知道徐陵在打斗中,伤了脑子变成了傻子。而徐家其他的亲眷都被沈衔青收看待定,估摸着得去边关服劳役。

处置前,沈衔青还来问了他,潜台词感觉就是要不要宽容些。

“不必了,王爷自己决定就好。”徐月见坐上马车,说完同沈衔青摆摆手。

院子里被剥夺了权利的人,都在嚎啕大哭。最突出的还是徐大夫人,一直在咒骂他是‘扫把星’,不过立刻就被人堵住了嘴。

他对这些倒不在意,这些话又不能断定他是个怎样的人。不过还是谢谢沈衔青的行为。

所以他笑得更加真情实意了些。

沈衔青还得留下应付朝堂的事情,只能他一个人先回去。

徐月见安然地躺在马车上,道了句辛苦后非常开心地回去,他还有好多吃的没吃呢!

徐月见在府里待了好几日,尝试了不少新奇东西。若不是有高额薪水吊着,怕是又得有厨子连夜逃跑了。

又是不知道的某日,他午睡睁开眼。发现面前坐着一个头发花白,面露丘壑的老头,老头手里捏着针,看他醒了和蔼地笑了下。

“您是?”徐月见没动,能出现摄政王府的人,大都是安全的。

“竟然不怕?”老头摸了把胡须,颇为赞赏地道,“看来是对那小子极为信任了。”

那小子......?

是指沈衔青?

老头看他迷茫的眼睛,仰头一笑,“你果真没心眼,老头我开始听说你算计那小子,还一阵愤怒。现下一看,倒像只兔子。”

徐月见听到比喻,两眼一闭。

这个形容好像在说他很笨一样。

老头见他无言,更是一阵乐。谁想这冷冰冰的府邸里,竟还有这一个好玩的人儿,真是罕见!

老头虽说话痨了点,但医术应当不错,他近日来感觉到的惫懒,在施针之后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爷,怎么称呼?”徐月见趴在床上问。

老头闻言一愣,摸着胡须大声笑起来,“还是第一回有人叫我大爷,真不得了。”

“你这个小娃娃,和他一样叫我孙老头就行。”

“好嘞,孙老头。”徐月见裹上衣裳,笑着坐起身来。

“对了,根子,把药端进来。”孙老头喊了声,一个包裹严实的小孩端着药放在桌上,而后快速往后跑,坐在最远的地方。

徐月见多看了眼,就见孙老头解释道,“这孩子十分怕人,熟悉了就好。”

徐月见点点头暗自感慨,大的是社牛,小的是社恐,也是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