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嗅了下,有点尴尬地放下。心底有点担心沈衔青,直接开窗把他丢下去。

他舔了下嘴唇,开口道:“你有没有闻见什么气味?”

沈衔青鼻子一动,冷声道:“没有。”

“哦。”徐月见捏了下衣角,轻轻拍拍。谁说沈衔青洁癖的,这不是鼻子也不灵敏吗。

嗐。

徐月见叹口气,晕乎乎地脑袋又想,这沈衔青那里不成,竟惹得鼻子也不成了。

怪道人都说,鼻子多大那玩意多厉害。之前他还不信,现在他可完全信了!这简直跟一套系统一样。

驾车的青石在马车动之前,小心地开口道:“王爷,可需要香囊?”

王爷厌恶浓重的气味,每每出门他都会备着一个香囊。这香囊还是孙老头配的,闻之能使周遭气味变淡;松开绳子,甚至能使空气变香,好似点了香笼一般。

沈衔青眉心一动,瞥了眼不知为何开始投乐的徐月见,道:“不必。”

“是。”青石疑惑一瞬,但也没多想,许是那味道并不重。

一行人驾马在路上走着,周围的人早在看见旌旗时,就已走远,以免冲撞。

徐月见在颠簸中,慢慢靠在木壁上睡着。

“慢点。”沈衔青看他脑袋点点,眼睛似眯不眯,开口道。

“是。”

马驾减缓,徐月见靠得更舒服,眼睛‘噔’地合上。

两边人烟稀少,马车静静走着。却突然碾过一个石头,马夫急忙拉住缰绳,快速稳住车身,这才摆正。

停稳后,马夫苍白张脸,对着马车内的人道:“王爷,奴才有罪。”

车内人并未说话,马夫看了眼青石。青石回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和他一同候着。

全然不知,马车内。沈衔青僵硬地坐在原地,本该靠在车壁上的徐月见,现在倒在他的身上,灼热的呼吸打在颈部。许是受了惊吓,手臂无意识地圈住他的腰身。

因着考得近,他的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把那股奇怪的味道压了下去。

他喉结耸动,觉得脖颈处应该已经湿润,甚至在刚才的撞击中,一个软而热的东西触碰到。

淡淡的、湿软。

沈衔青闭了闭眼,手掌骤然紧握,青筋贲起。

“王爷?”青石见太久没回应,轻轻出声。

“无事。”沈衔青被这声呼声,唤回神志,张着干涩的喉间道。

“是。”青石觉得王爷声音不大对,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只能挠挠脑袋,叫马夫继续赶车。

这马夫刚准备挥鞭,忽然觉得不对,当即往后一看。果真看见了奇怪的东西,刚才经过的路上,那块石头小而尖锐。

正巧落在正中间,似是故意的。

马夫和青石说了声,假意挥鞭行走,其实两人都在暗中观察。

果不其然,就在马蹄再度上扬时,一个飞石悄然落在路中央。若是不仔细察觉,怕是又会像刚才一样。

青石神色一凛,大喝一声,拍板而起。飞快跟着石头的路径,找到了扔东西的人。

那人见被发现,拔腿就跑。青石更是快,脚尖一点就将人抓了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