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月见蹙着眉,见他们快步离开,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呢。

既然元芳不在,他先去忙活任务的事情吧。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节点正巧是——

沈衔青爹娘的忌日。

纯孝如沈衔青,不可能不去祭拜,也不可能不伤神。这个剧情他记得非常清楚,当时还哭了一阵。

沈家爹娘抗敌八千人,因粮水尽数断去后于战场身亡。沈家长房前去救援,因军中叛徒,中了敌人圈套,奋力抗争怒杀千人后战死。

铮铮铁骨、护国大将,先皇赐了无数荣华,却也没办法弥补沈衔青幼时便遭此劫难的沉痛。

每回忌日,沈衔青都要枯坐庭院,惦念他的家人。

想到此,徐月见叹了口气。他爹娘哥哥乃至全部人的身死,全都是朝廷的腐朽。若不是这样,就凭他爹的能耐,怎么可能会弹尽粮绝后牺牲。

他爹怕沈衔青恨上朝廷,临死前还送了迷信一封。之后皇帝死了,临终托孤,又拿出他爹做文章。

桩桩件件,又许了许多,沈衔青才接了下来。

又是一年,府邸内的人不敢在这个节点闹事,皆夹紧尾巴做事,唯恐惹恼了人,性命一同没了。

徐月见靠在软椅上,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常言道,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好。那日子没人陪同,他若是能去,是否也算是在沈衔青的心口,扣了扣门。

明日便是日子,沈衔青能抛下一切公务回来,也足以说明重要。他在心底思量一番,心中已有定论。

翌日,徐月见起身时,还是没看见元芳的踪影。院落内除去打扫的,连个烟火气都没有,直叫人瞧了萧瑟。

他打开盒子找了块玉佩,一把拉开门,喊住门前巡视的侍卫。

“公子有何吩咐?”

一样的话,徐月见急得不行,怕元芳出了事。他来这这么久,元芳于他而言算是家人。之前元芳从未离他这么久,这次彻夜未归,真叫人担心。

“这位侍卫,可能帮我找一下我的奴才元芳?”徐月见说着往那人手里塞了玉佩,“他昨日彻夜未归,实在叫人担心。”

侍卫赶紧推拒,依着早就下达的命令道:“公子不必担忧,元芳正在给王爷办事,明日就会回来。”

“给王爷办事?”徐月见蹙着眉,面上分外不解,何时王爷还需要那笨小子办事了?

“因着秦家人来讨您,王爷没应还去街坊大闹,就让元芳去辩驳。”

“秦路?”徐月见闻言脑门直疼,这人竟还活着?秦家人疯了?赶去街坊市集闹沈衔青的事了?

他没有系统预报,府内也没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事由我出面最好。”徐月见心底不踏实,便道,“我去帮王爷解决。”

侍卫一听,急忙劝和,“公子还是别去了,那些书生的笔锋最烈,又正是脑热之辈,唯恐伤来了您。”

“公子别急,等元芳一回,在下一定早早来通报。”

徐月见手指微动,狐疑地大量几下眼前人,这意思是让他不要出门了?

“再者,今日府内不允走动。公子还是待在院子里最好。”

侍卫说完这些话,抬头与徐月见对视一眼,而后飞快移开目光,带着后面人急步离开。

又是一样的神色,徐月见紧握手掌,心里的不安霎时扩大。

转眼到了晚上,暮色沉沉,远边的鸟雀在天空悠哉哉地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