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月见苦恼道:“他不喜欢我。”

沈衔青听见,抚在徐月见脊背上的手一顿。

虽说早有预料,但被这般直白地说出是在演戏,多少有些心涩。

“消化完之后呢,你去哪里?”他接着问。

“去哪?”徐月见疑惑地跟着说了句。

“对,去哪。”沈衔青压抑着怒气,抬手揽住徐月见的腰部,将其调转坐在自己的大腿部,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你想去哪?”

即便现在徐月见有些转不过弯,但对危险的感觉告诉他,必须避开这个问题。

他张张口,却又说不出别的答案。

脑袋好疼。

徐月见捂住脑袋,身上又热又痛。

刚还想要反抗的心思,这会被疼得缩了回去。眼泪从眼眶中滑出,一行行地从脸颊流下。

“我不去哪。”徐月见哑着声音,瞪着双眼道:“我要回去!”

“回我的世界,回我的家!”

宣泄出情绪的徐月见抽着鼻子,往沈衔青的怀里钻了点。感受到那股凉气,才有空扯过他的衣服擦了下鼻子。

沈衔青听到那声怒吼,心底酸涩不止,偏是语调危险,恶狠狠地捏着徐月见的脸道,“你是我沈衔青的妻子,哪有离开家的道理。”

徐月见不明白,正要说什么,就见眼前人手掌一落。

他当即失去了意识,坠入黑暗之中。

沈衔青抱着徐月见,让他安稳地靠在自己的肩膀处,垂眸瞧了眼,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徐月见,我这没有来了就走的道理。

月色被乌云遮住,刚才的亮色被吞噬得一干二净。劲风不知何时起,吹拂着亭间的烛火。烛火颤抖,左右摇曳,最后抵挡不住一点,霎时熄灭。

亭内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若非空气中的竹香气,怕没人能发现这边有两个人在。

青石提着一盏灯笼从石子路尽头走来,见着人后不敢抬头,恭敬地低着脑袋,等候沈衔青的吩咐。

良久,空中‘轰隆’一声,几道紫色闪电劈开漆黑的天际,短暂照亮大地,狂风呼呼挂着树,几片叶子被带起飞舞。

青石的衣角被吹起,他盯着手中的那盏灯,分毫不敢乱动。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沈衔青正在压抑某种情感。就如同猛兽捕猎前,会先仔细忍住啃咬的欲望,诱敌深入到自己的网中。等个十成十的机会,一举命中。

直到沉眠的鸟雀忽然惊叫一声,几滴雨水从天空落下,‘滴答滴答’得响。

亭间的人才有了动静,青石连忙上前,手里的灯笼安静地落在沈衔青的脚前。

沈衔青横抱着徐月见走回自己的屋子,屋内子的冰山浸湿了空气,一进来,外头的燥热散了个全。

沈衔青把徐月见放在穿榻上,慢慢脱掉了他的鞋子,叫青石打来热水,给他擦了擦脸。

“王爷,可需要叫人背着徐公子去浴池?”青石把铜盆交给侍从,低声问道。

“不必。”沈衔青低垂着眸,细细打量了下徐月见的眉眼,手指点了下他鼻尖的小痣。一时想到那日宫门前,这人好像还点了一个眼下痣。

当时只堪堪看了几眼,却叫人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