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他一定是疯了,竟然还能对他说出‘耍流氓’的话。

苍天啊!他疯了吗!

徐月见咬着唇欲哭无泪,可哭着哭着又转念一想。

他难道是天才吗?作为一个直男,这么会撩人!

“公子,可还要茶?”跪在旁边的小厮瞧着床榻上的人脸色变了又变,开始天崩地裂,到生无可恋,现在竟又笑出声来。

实在难懂。

“哦对,忘记了。”徐月见心情转好,坐起身来接过茶盏,温热的茶水滑过喉间,让干燥的喉间舒坦不少。

他把茶盏给小厮,问:“王爷呢?”

他占了沈衔青的屋子,那他人去哪里了?

“王爷在书房。”小厮端起茶盏,说完起身走到门口,对候在外头的丫鬟道,“公子醒了。”

领头的丫鬟走进来,先福了福身,笑着道:“公子好,请移步盥洗处。”

徐月见头一回见这么多人伺候,有些局促。见她们放好东西,便摆摆手让她们出去。

丫鬟们互相对视一眼,还以为是哪里没做好。领头的丫鬟倒一点也没变,笑脸盈盈地福身,慢慢带着一行人退了出去。

退出去后,旁边的丫鬟缓步走上前,小声问:“阿莲姐姐,徐公子什么也没问,也没让我们伺候,如何和王爷说?”

名为阿莲的丫鬟转头看了眼开着的门,轻叹道:“如实禀报。”

坐在床榻上的徐月见看人走远,松了口气。他不大习惯被人伺候,别的事情还好说,刷牙洗脸这种幼儿园小朋友都会做的事,他哪好意思懒一下。

徐月见快速穿上衣裳,腰间的带子还没系上,便屋外忽然传进一道熟悉的声。

“少爷,你在吗?”

徐月见的手一顿,快步走到门口,老远就看见元芳踏过门槛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什么。

“元芳?”他喊了声,站在门口等着。

等元芳走近了,他才看清元芳手里拎着的东西是什么,他无奈地道:“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怎么一回来还拿着个烤鸭。”

问到这,元芳挠挠脑袋,也不大清楚自己说要去给秦路一个教训,出去后就昏睡过去,再醒时他已躺在自己的榻子上。“奴才也忘记了,就记得一觉醒来手边就放着黄桃鸭。醒后奴才没找到少爷,就去问人,管事说您在前院,奴才这才找过来。”

听元芳这么说,徐月见总觉得不对劲,但又实在思索不出什么。

管他呢。

徐月见晃晃脑袋,对元芳说,“以后还是别乱跑了,我还以为你干什么去了。”

“知道了,少爷。”

徐月见听见答应,这才放下心。他也就住了一晚,没多少东西,可以直接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得走出去,在路过书房的小院时,皆停顿脚步。

徐月见是在想,昨日那么尴尬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以什么表情和态度去面对,要是无所谓显得不太尊重。

但要是不去,心里又过意不去。发生那样的事,沈衔青非但不怪罪他,还让他在自己屋子里换衣服,洗澡的,实在慷慨。

他琢磨来琢磨去,怎么都琢磨不出个东西来。便问身后的元芳,“你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恩,是现在报恩还是从长计议。”

元芳盯着少爷面上‘我就是那个人’的表情,汗颜道:“奴才也不知道。”

徐月见犯了难,直觉告诉他应该进去,说不定沈衔青不记得了,他还能讹一讹。但仅有的羞耻心,又让他迈不出脚。

天可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