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衔青倒没多在意,李相那性子能当到相爷也不容易,而且又不是真的。不过青石能为李相说话,还真有点意外。

沈衔青扫了几眼青石,片刻后摆摆手让他下去。

罢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青石退出去,边摇头边叹气般走到花园,正巧与徐月见一行人碰上。

“徐公子。”青石怜悯地看了眼徐月见,语气更加恭敬。

徐公子竟然知道这么大一个秘密,却还是义无反顾地爱慕王爷,实在是真情难料。

“青石啊。”徐月见语气有些着急,他探头看了眼来人后边,待没看见沈衔青的身影后,火速松了口气。

“你家王爷在书房没?”徐月见小声问道。

“王爷正在书房,公子要进去的话......”青石说着还想带人去,就见徐月见朝他打了个手势。

“嘘!”徐月见拉着人走到一边,四处瞄了几眼道,“你家王爷心情如何?”

“尚可。”青石不理解徐月见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就好。”徐月见拍拍胸口,“我还怕你主子砍了我呢。”

“嗯?”

“你是不知,李相那个碎嘴皮子把那事说出去了,我现在正去投案自首呢。”徐月见耷拉着肩膀,心里对李相恨得牙痒痒,若不是那人多嘴,他何苦担心沈衔青自卑抑郁的事。

害他午饭都吃得不香了,见到青石出来想讨个近乎。就想倘若沈衔青真的发了脾气,看在他无辜的份上,能开口美言几句。

“公子说得这事?”青石恍然大悟,压着声音说:“王爷早已知晓,公子且去就是。”

徐月见闻言,垂下的眉眼一扬,“王爷知道了?”

“正是。”

“那我就不去了。”徐月见顺了顺气,还好他机智问了下,不然再去撒盐实在该死。

没了压在心口的石头,徐月见彻底懒了下来,他朝青石摆摆手道:“办公去吧,我去找找有没有药材能根治这病。”

元芳得到消息,那家拍卖行明日有场次,听说特意进了不少药材。这正合他意,就差开拍了。

青石看着主仆二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低下脑袋,霎时又一拍手,有了成算。

翌日申时三刻,徐月见穿着一袭月牙白锦袍出了门。为了不让人认出来,还特意贴了一个假胡须,再拿把扇子,颇有些文人之姿。

拍卖会酉时开始,徐月见早早坐在楼上的包厢内。不到片刻,侍童便端着吃食和热茶进来,恭敬地放下后轻声离开。

他看着上面缀满了并不常见的新鲜瓜果,轻点了下桌面。

元芳凑过来小声道:“少爷,您的身份暴露了。”

“无妨。”徐月见乐得倒在椅子上,不过是顺手做个人情罢了。

既然不露面,他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厢房在二楼,面前的栏杆处拉着薄薄的纱帘,上头一共有四个座位,将下首中央的台子围住。

徐月见捻了粒葡萄,目光扫了旁边厢房一眼,除了几道隐约的人影,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看来这拍卖行下了大功夫,这纱薄弱却能将人遮挡过去。除非客人自己出来,旁人不能窥觑一点。

一楼的台子上有几个舞女正在跳舞,当烛光点起来,气氛一下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