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比徐月见大三岁的沈衔青,叹了口气如是说。

“皇帝即便知道是你或是我做的,他不会说的。”沈衔青笃定道,“他的说辞一定与我们一般,而且说不定还会装病。”

“为什么?”徐月见有些跟不上沈衔青的思路,以皇帝那个性子,竟然不是先报仇吗?

“因为他想要羽林卫的兵权。”沈衔青不愿和他说太多宫中的暗处,便拿着最简便的语言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皇帝除去记恨之外,也想把这次的伤害发挥到最自己最有利的程度。

皇帝在保卫如此严密的地方都能遭遇刺杀,正是全朝哗然时,届时再使些人散布一些前朝人的消息,便有大臣不顾摄政王的权利,也要把皇帝保护好。

老手段,但是好用。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

不过,这都是小事。

一个羽林卫换一个安静的环境,是一个省力的买卖。

沈衔青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徐月见清澈的眼瞳,忽然一笑,他说这些做什么。想着他准备再解释一二,忽然听到眼前人开口。

“不能。”徐月见紧紧抓住沈衔青的手掌,正声道:“不能给他。”

沈衔青看着两个人交叠的手掌,嘴角微微勾起,刚才产生的那股念头因为徐月见,这番有些幼稚的话语,而转瞬即逝。

“好。”沈衔青轻揉捏了下他的指腹,含着点笑意道:“不给。”

“这还差不多。”徐月见听着沈衔青略带低沉的声音,那份藏在里头的宠溺,细究不得。

他喉结滚动几下,还是没有把手收回来。

耳旁的火热持续蔓延。

这个坐姿其实并不好受,双手都被搁在沈衔青的膝头,撑久了直叫人有些累得慌。

他稍微动了下,就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习惯性的力道,他直接撞上了沈衔青的胸膛。

‘咚’地一声,外头的人一震,马夫当即悬停马匹。

青石警惕地看了眼周边,并没有发现什么刺客之类的,悄悄放下心,转头对着车内道:“王爷,徐公子,你们还好吗?”

马车内,徐月见的脸颊靠在软和的胸肌上,鼻尖萦绕着竹叶香气。沈衔青已经放开了他的手掌,手臂轻落在他的脊背上。

徐月见的手指搭在沈衔青冰凉厚重的衣裳上,整个人像是被他搂入怀中一般。

“没事。”徐月见急匆匆地说,生怕青石等会直接掀开帘子,看见了这个尴尬的场景。

“哦。”青石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感觉里面的动静不大一般。王爷并没有说话,徐公子的语气有些仓促,还带着些许哑意。

听着怪......别扭的。

马车再度慢悠悠在官道上行走,呼啦啦的风声吹过帘子发出窸窣的声音。

徐月见脸蛋赤红一片,却没有离开。

沈衔青的手臂将他的腰身圈起来,下颚搁在徐月见的头顶,手掌下是略显僵硬的身体。

他不敢多说,怕徐月见等下又气恼地离开。

这算是他第一次,这么拥抱徐月见。

很奇怪的触感,心底的满足感像是要把人给撑炸。

他的手指微蜷缩,又怕不敢把人抱得太紧,只虚虚地圈着。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明亮的灯火从外面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