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徐月见没管那几点眼泪,脑海里的浆糊状不大适合思考,他当即从躺椅上站起来,面色有些迷茫。

这几个他都能知道也都能听明白,可组合在一起,外加上沈衔青诡异的神情后。

他不明白了!!!

“床铺坏了,内务府还没送来。”沈衔青微垂着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出来,似乎这就是因为内务府办事不利,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和他一点干系都没有。

徐月见上下扫视了下沈衔青,忽然侧头瞥了眼门外站着的人影,显然是不信的。

这个骗骗傻子还可以,可他又不是傻子。

他能被骗到?

沈衔青好歹也是堂堂摄政王,哪里会一张床还得换几天,他要是想的话,不到两个时辰就会有人来。而要金的银的,随他开口。

沈衔青也知道徐月见会知道这事,但那又如何。

他在赌,徐月见会同意的。

他就这么与徐月见对视着,两个人像是谁也不让谁,愣是相看了许久,眼睫都不眨动一瞬。

就这么对视片刻后,徐月见从胸口拿出一个白色绣帕,抬手挥了挥。

行,他认输。

他就没见过,有人撒谎还撒得这么理直气壮!

而沈衔青这个家伙,实在有些可恨。

他们两个气氛才暧昧些,就忍不住走下一步,压根不想想,另一个人会不会脸红心跳太猛烈,猝死了!

徐月见的吐槽只辗转于自己的唇间,实际上他举完白旗后,整个人就陷入了某一种慌乱之中,白皙的面色上霎红一片,在橙黄的灯光下,更是显眼。

“你要去洗漱吗?”沈衔青的目光盯着那一抹红晕,手指微蜷,有些狼狈似得移开目光,哑着声音道。

“当然了,你一身锅子味道,还不洗?”徐月见蹙着眉扫了眼沈衔青,大有你不洗澡就别想上我床的意思。

“那你先去。”沈衔青不明白徐月见怎么忽然皱眉,但他明白自己最好不好反驳徐月见的话,不然他刚才的胜利局面很可能会直接翻转。

而继续待下去,不如先出手。

如此想着他当即打开门,门外等候了许久的青石,迅速抱着厚被子走进来,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动作很快,没有一丝犹豫,眼睛也一点没偏移。

其实也许只是睡一觉的小事,在青石这种‘无中生有’的僵硬感中,好似染上了其他的暧昧色彩。

屋门转瞬关上,又剩下他们两个。

徐月见不敢去看沈衔青,便去瞧着那火红鸳鸯样式的被褥。谁知刚触上,半晌后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没想到,沈衔青一届美男子,审美却如此奇怪。

不过他也没多想,抱着自己衣服进去洗漱。

冬天洗澡不像夏天那么容易,光烧柴这件事情就得耗费不少财力,普通人家冬日里大多一月才洗一次,便是一些官宦人家,勤洗的也一周一次。

偏是徐月见爱洁,几乎每日里都要洗漱,除非很冻的天气,不然光擦身子他是不乐意的。

沈衔青知道徐月见这个习惯,便自顾自地拿着红鸳鸯被褥放在铺好在床榻上,与另一边的淡绿色被子形成强烈的反差。

没有徐月见在,沈衔青铺完东西便坐在他平日里坐的位置上。那贵妃藤椅不知做了什么巧功夫,坐下去的瞬间就让人生出一股想躺下的冲动。

他伸手摸了下底部,摸到了柔软的毛毯,厚度很高,坐下去的时候不会感觉到硬,反而像是坐在草地上。

徐月见一直有很多奇思妙想,在各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