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衔青应了声,挥手叫青石将人送出去。

元芳很自觉地退下,将药方交给府里的大夫看过后,便需要熬上一帖药来。

‘嘎吱’一声屋门被关上,室内骤然剩下他们两个。

徐月见还半靠在床榻上,眼睛放在绣着鸳鸯纹的锦被上。

室内弥漫着安静,两个人都没有立刻开口。几道冷风袭来,烛火在风中晃动,将两人的影子打乱。

徐月见有些受不了这骤然冷淡的气氛,有些赌气似得抬起脑袋,对着站立着的沈衔青说:“别老看着我,我又不是花。”

沈衔青听了,没有理会。而是坐在他旁边的木椅上,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徐月见的眼睛,冷冷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话一出,徐月见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眼睛闪过几屡慌乱,但很快就被压下。

他紧攥着被子,撇开视线道:“没有。”

空气又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才又有声音响起。

“是吗?”沈衔青淡淡说完,起身把铜盆里的毛巾拧干,拿着坐在徐月见的榻间,给他擦拭汗液。

动作间冷静又认真,似乎真的没有怀疑刚才徐月见的答话。

“自然。”徐月见感受到额间的热意,随即身后也传来。他不敢把那件事情告诉沈衔青,也还没做好决定,自然什么也说不了。

“好。”沈衔青捧着他的脸,拿着毛巾细细摩挲着他脸颊,眼眸里的黑色翻涌开,最后化为一句,“我相信你。”

“嗯。”徐月见应道,敛下眼睫。

身上的汗液擦干,总算是干爽了不少。

徐月见拢了下衣裳,默默躺下。

屋门传来声音,沈衔青走去开门,将刚出炉的汤药端进来。

“喝药。”沈衔青端着药坐下,拿着勺子搅拌两下,递到他面前。

黑漆漆的中药晃荡,一股草药味传播开。

徐月见不是没喝过中药,只是每一次喝都得进行一遍心理建设。诚然他不避讳喝药,但他感觉之前每一次都没有这次的苦。

他瞧着沈衔青的神色,不敢反驳。正准备接过,却没想对面的人缩回手,盛起一点汤药递到他嘴边,“喝。”

准备吹两下,一口闷的徐月见:......

这是报复吧!

这绝对是报复!

徐月见苦着脸,奈何欺瞒的心虚感萦绕在心尖,让他不似之前那般大胆。

他含着勺子,一口吃下汤药。苦涩的感觉炸开味蕾,他打了个颤。

就这么一碗汤药,他估摸着喝了半个钟。

最后一勺下去后,徐月见差点没吐出来。他正苦哈哈地晾着舌头,下一瞬一个甜嘴果脯被塞入他的嘴中。

甜渍过的果脯融化,苦味霎时被压下。那一刹那,徐月见感觉自己一下从地狱到达了天堂。

“沈衔青,你真好。”徐月见眯着眼伸手抱住沈衔青的胳膊,强行凑过去亲了他一嘴。

沈衔青没有立即应下,反而伸手揽住他的后脑勺,用嘴回应了他的话。

带着侵略性的气息袭来,那块果脯滚动在两个人的口腔中,甜腻的口感遍布。徐月见的手指紧抓着沈衔青的衣领,眼睫疯狂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