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怕见到你的时候,你会牵着别人的手从他面前走过去,微笑着说那个是我曾经的男朋友,都已经过去了。”

“闻总跟我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他只怕会成为一个罪犯,囚禁你,折磨你,也折磨他自己。”

“当我试图催眠他,给他做思维引导,淡化你的存在时,遭到了他的强烈抵触与排斥,他的意志太强大,对药物的免疫性也很高,并且很懂心理学和谈判学,我一个做心理医生的,差点被他引导着打开了话匣子。”

“后来才知道,他学过一年的审讯技巧。”

“就他妈离谱。”

贺沉皱眉。

他懂苏信的意思了。

就好像一个侦查能力很强的老刑警,很难抓住一个反侦查能力强的罪犯,闻砚深很懂心理学,苏信言语间的套路和话术,他都看得出来,心里既抗拒又抵触,想要逃避太容易了。

贺沉想了想,“也就是说,他小时候的心理阴影你不能跟我说,他的状况你又束手无策。”

“……”苏信沉默了,“是的。”

何止是他。

这些年,闻砚深不知道看过多少心理医生了,能尝试的办法也都尝试过了。

但凡不是束手无策,他也不会跑到闻砚深的家属面前嚼舌根。

这在整个心理医学界,都是大忌。

要是家属举报,他轻则吃官司,重则吊销执业证书,终身不得再从事这一行。

“贺先生,我是把闻总当朋友看的,否则这些话我不该跟你说,也没必要跟你说。”苏信坦诚道:“闻总这些年过的太苦了,问诊的时候,我舀了一勺糖给他,让他闭着眼睛吃下去。”

“我问他吃糖的时候,想到了什么。”

“他的答案很简单。”

“只有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