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深,我们彻底分开吧。”同一时间,贺沉开口,打断了闻砚深未出口的话。

四年前,提出分手的贺沉红着眼眶,眼里盛满了隐忍与痛苦。

四年后,再一次提出分手的贺沉,平静得像是在商量晚上吃什么夜宵,看不出半点波澜。纵使有,也只是一种淡淡的倦怠。

闻砚深心底波涛汹涌。

耳边的海浪一遍又一遍地激荡拍打着荒芜空旷的沙滩,潮水褪去后却连点痕迹都留不下,就像他对贺沉,仿佛用尽手段,都捂不热他的心,留不住他的人。

幸好绝望无声,否则震耳欲聋。

短短数秒的光景里,闻砚深想了很多的东西,竭尽全力压抑住了那些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那些纠葛阴暗的独占欲,那些独占春色的偏执欲。哪怕被压抑住不向外发泄,却借助主人心底病态阴暗的心思蓬勃生长,至此,已经全然失控。

闻砚深想,这次,贺沉结结实实地踩到他的底线了。

他的底线是,无论是悲是喜,是快乐还是痛苦,贺沉绝不能离开他身边。

“也罢,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闻砚深收起戒指盒,轻揉贺沉脑袋的动作愈发温柔,眼底的阴暗转瞬即逝,“走之前,不介意陪我吃个散伙饭吧?”

“……可以的。”贺沉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答应。

丽洲湾的主厨是专门为闻家人服务的,面对闻砚深,他们端上餐桌的,都是在外面吃不到的极品食材烹制而成的美味。

只是,此情此景,贺沉吃什么都是味同嚼蜡。

“吃不下?”闻砚深掀了掀眼皮,很快有服务生端上来一瓶酒,用了开瓶器和分酒器,姿态优雅地将两杯酒分别递到贺沉和闻砚深面前。

“知道你不喜欢喝酒,度数不高,当成是果汁随便喝点就好。”闻砚深面不改色地说道,自己的那一杯酒,一口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