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深从西裤口袋里摸出手绢递过去,淡淡地说道:“去洗手间,清洗下伤口。”

“谢谢……闻总。”贺沉起身去了洗手间。

门关上,他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无力地靠在门板上,眼眶通红,胸口压抑得厉害,堵在心里几年的话涌到了喉咙口,快把他憋死了。

直到现在他还是忘不了闻砚深,他一定是疯了。

贺沉拧开水龙头,把手上半干的血渍冲洗干净,拿手帕胡乱地缠了两圈,又洗了把脸,才从洗手间里出去。

刚出来,就听到郑总叫来服务生,说了句:“闻总海鲜过敏,不喜欢吃鱼,把这鱼撤下去吧。”

“留下吧,有人喜欢吃。”闻砚深答,不经意地抬头看了贺沉一眼,“让服务生把里面的青椒粒挑出去。”

贺沉早已冷硬麻木的心脏,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震得他心口有些疼。

他喜欢吃鳜鱼。

他不喜欢吃青椒。

他的喜好,闻砚深都记得。

就连那次闻砚深请剧组吃日料,点的东西也都是他喜欢吃的。

闻砚深根本不是为了季之。

贺沉平复了下情绪,还没等他走过去,就看到季之动作鬼鬼祟祟的,以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飞快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塞进贺沉的包里,之后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贺沉走过去坐下,不动声色地拉开包上的拉链,把手伸进包里,就摸到了一块手表,正是季之那块一百七十万的百达翡丽。

贺沉微微勾唇,眼底浮现出一抹了然与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