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青语气上挑,配合老人的高兴劲,“呦,什么惊喜啊!”

“两张北京大剧院的前排座,”吴老拿着票凑在电话边抖了几下,发出纸张窸窸窣窣的声音,“30号和31号两个晚上,咱们上北京跨年去。”

“跨年?您也整这新词。”白长青顿了一下,“小樊呢,怎么不让他陪您一块去?”

“他呦,发烧啦,病着呢。不然我老战友本来要给我三张票的。”

真病啦。白长青愧疚感顿生,肯定就是那件外套惹的祸。

晚饭时间没到,白长青就到了。

他刚进院子,看见一头白发的老头蹲在地上给一辆破自行车上油。自行车是真的老,车链子转动的时候咔咔作响,还往下掉黑色的车油渣子。

“吴老,你哪弄来的这老古董?”白长青在吴老旁边蹲了下来,伸手擦了擦车牌,“还是辆老汉堡呢?”

“哎呦!”

老人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哎呦喂,哎呦喂,小白!你怎么来了!”

吴老慌乱起身,推着自行车往院子后面走,“哎呀呀,坏事了坏事了。”

白长青莫名其妙,“怎么啦?我帮您推吧。”

“不要不要。”平时慢吞吞的吴老此时健步如飞,推着那吱吱作响快要散架的自行车跑了。

白长青:“那你慢点呀。”

看吴老精神抖擞的样子,白长青还是决定上楼去看看病人。

陈妈在厨房里听见声音,举着铲子出来了,“小白来啦。小樊在书房呢,前两天病得可严重了,你快上去看看他吧。”

白长青点点头,沿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推开书房的门,谢古樊包得跟个粽子似的,戴着副眼镜在敲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