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赵梅军的声音总是染着几分哀怨和悲鸣。

“妈。”丁溪垂着眼,应了声,透过听筒听到赵梅军那边有麻将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他道:“爸是不是跟老战友们打麻将呢?”

“是啊,是。”赵梅军应着他,叹口气,“你爸今天高兴,赢了好几把,正在兴头上,我也就是趁着他没注意我,才在厨房给你打通电话,你一切都好吗?”

“挺好的,特别好。”丁溪实话实说,开学到现在,认识简彧以后,他的生活每天都充满开心。

“那就行。”赵梅军松口气,说着又要落泪,抽搭着道:“妈这段时间总是想,我真是天底下最窝囊废的妈,怎么这把年纪了,想见儿子都见不到。”

丁溪沉默不语。

电话两边同时安静下来,只有麻将的碰撞和牌桌上激情四射的喊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赵梅军像一棵枯松老树,疲倦地叹出一口长气,仿佛耗费她浑身气力,下一秒就要油尽灯枯。

“儿啊,改了吧。”她话里带着哭,“喜欢男人不是正常人做的事,你就改了吧,向你爸低下头,回家吧,找个姑娘结婚生子,就当为了妈,行不行?”

哪怕一颗心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但毕竟有血有肉,再听到这些刺耳的言语时,还是会疼得发慌。

丁溪抿了下唇,眸中微动,他停了很久,才做到平静地回答赵梅军。

“妈,我说了,喜欢男人是基因决定的,不是精神病也不是变态,这不是病,改不了,也不用改。”

“可你爸他说......”赵梅军说了几个字,被丁溪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