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持一路将其送至岔路,武老师骑着电动车走了,杨持盯着对方从山路上匆匆而去,人还是那些人,路还是那段路,只是时过境迁,人来人往各有天缘,只求保得初心不变。
回了厨房,灶台上有明显被打扫过的痕迹,杨持瞥了一眼安安静静躺在洗碗池里的铁锅盖:“刚才怎么了?”
傅掩雪不做回答,只是埋头切菜,动作有些别扭,那样子就不像常常下厨之人,杨持忽然想起两个人第一次“有点什么”的第二天早上,傅掩雪也展示过厨艺,但那不过是一锅粥,洗米下锅设定时间,出不了大错。
杨持这才发现,自打傅掩雪上山之后,他叹气的次数不减反增:“手给我看看。”
傅掩雪充耳不闻,拿刀的动作青涩,垂着鸦羽似的睫毛,仿佛攻克学术难题似的切着土豆丝。
杨持无奈地放重了语气:“傅掩雪,我不说第二遍了。”
傅掩雪似乎内心抗争了好一会:“……一点小差错,不妨碍什么。”
杨持不打算继续和他废话,直接绕到他身后,果然见到了刀伤。
“杨持……”傅掩雪喊了一声,看到杨持冷下去的神情,不再言语了。
杨持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傅掩雪失落地把菜刀扔在案板上,心里烦恼了两秒,又重新捡起来。
在医院之时,他哥哥告诉他,如果真的要再一次让杨持回到身边,就必须完完整整地弥补杨持。傅掩雪从没谈过恋爱,他空有商业上翻云覆雨的手段,却对恋爱这档子事一窍不通。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迫不及待上了山,他害怕在他和杨持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会被有心之人乘人之危。他已经预料到了杨持会一次一次拒绝,但他绝不能允许杨持不在自己的眼前。
傅掩雪刚把切得粗细不一的土豆丝放进盘子里,杨持拿了一瓶碘伏回来。
“自己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