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因病热生出的烦躁顿时消散殆尽,郑知夏接了电话,开口就被自己喑哑的嗓音吓了一跳。
“哥。”
林霁未说出口的寒暄落回腹中,眉头立时皱了起来。
“怎么生病了?”
“昨晚空调太冷了,”郑知夏闭着眼含糊道,“哥,我难受。”
林霁似乎是叹了口气,又像是一次无奈的深呼吸,问:“这次出远门,有记得带药吗?”
郑知夏咳了声,艰难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声音闷闷的:“我妈给我塞了,但吃完还是难受。”
感冒还喝冰咖啡,不难受就怪了。
但他早就学会了对自己的过错只字不提,坏得熟稔而自然,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可怜兮兮,抱着枕头对林霁撒娇:
“哥,我好饿,他们都去庆功宴了,没人理我。”
林霁看了眼手表,才下午四点半。
“是不是午餐也没吃?”他打开电脑网站,“房间号给我,我给你点餐。”
“不想吃外卖,”郑知夏哼哼唧唧,像一只在被窝里乱滚的小狗,“哥,我想你了。”
林霁的嗓音被信号模糊得很温柔,微微沙哑地落在他耳边:“过两天就能见了,我给你点碗粥,多少也要喝一点,不然空腹吃药会难受。”
“那我还不如直接叫客房送餐呢,”郑知夏嘀咕着,是很亲昵的任性抱怨,“这家酒店的厨师不行,闻到味就不想吃——但我也不想喝粥。”
“那给你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