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子朝没回话。

邹莽原自顾自地解释:“因为我们很像,在这里不论什么时候都显得格格不入。你有没有注意过他的眼睛,对这里的一切都带着敌意,而这里也同样不接受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覃子朝冷声问。

“我想说的是,你不要总想着去试图改变别人,这太蠢了。对于我们这类人,保持敌意恰恰才是最好的保护色。你把它击碎了,有一天当他发现其实你跟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的时候,只会感到更绝望。”邹莽原顿了下,“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邹莽原。”覃子朝闭了闭眼,语气低沉,“别拿他做比较,他不是你。”

“随便了。”邹莽原无所谓地耸耸肩,也不辩驳,“不过我是真的挺喜欢他,跟当初喜欢你的时候不一样。你曾是我以为的救世主,而他……”

覃子朝的眉皱得更深,邹莽原这所谓的“喜欢”让他生出了一股愤怒,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自己对这个词实在太敏感了。

他深吸了口气压下了躁郁的情绪:“我要锁门了。”

“他也会喜欢我的。”

“他不会!”覃子朝低喝。

邹莽原眼底划过一缕暗光:“你生气了?”

覃子朝的心倏地收紧了下。

邹莽原看着他的脸又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

当覃子朝再回到宿舍的时候,江闻皓正抱着吉他,用一块绒布仔细擦拭。看覃子朝进屋,抬眼问了句:“这么久?”

“有点拉肚子。”

江闻皓“哦”了声,也没拆穿这蹩脚的谎话:“我还在想那天弹什么。”

覃子朝知道他说的是文艺汇演,温声道:“你弹得那么好,不管弹什么应该都会受欢迎。”

江闻皓将绒布放到一边,开始给吉他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