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妈妈在旁边看得想笑。

在这漫长的二十多年以来,还真没见夏卿欢如此喜欢过一个人。

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就是夏卿欢病得最重的那段时间,夏妈妈一度以为夏卿欢已经完全不再具备去喜欢一个人, 追求一个人,对一个人好的能力了。

那大概是夏妈妈人生当中最为黑暗和焦虑的时光, 哪怕是到了现在, 偶然回忆起的时候, 那种绝望的无力感都还依然鲜活无比, 无法褪去。

在没遇见江颂之前,夏卿欢独自一人在国内生活,那时候的他, 几乎是把自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封闭在了一个无人能够触及的领域里, 孤僻而疏离。

他不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更不愿听从周围人的劝诫, 他不听任何人的,也没人能改变得了他。

就像是一件被束之高阁的易碎品, 让任何人都不敢,也无法接近。

而现在。

就这样看着江颂和夏卿欢两个人凑在一起,哪怕是互相谁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仅仅只有眼神之间的交汇,那都是幸福的,是甜的,夏妈妈感觉得到。

而这要放在以前的夏卿欢身上,那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守得云开见月明,没人知道夏妈妈的心中到底有多希望这两个孩子能永远像今天这样一直美满下去。

这几乎是成为了她当下最大的心愿。

这几年以来,夏卿欢独自一人面对与承受的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甚至是自己亲生父亲在精神上对他的压迫与摧残,造成的那些伤害,全世界恐怕也就只有江颂一个人,能够为他去抚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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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夏爸爸结完账之后走了过来,四个人一起出了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