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业怎么办, ”何大夫说, “摊上你这样不让人省心的病人。”

“您要真这么嫌我不省心,不如就跟我妈谈谈把我从你那劝退了算了, ”夏卿欢摆出一副好说好商量通情达理的姿态来,“现在这样, 我都怕时间一长,再给您整抑郁了。”

“这你倒不用担心,想给我整抑郁,就凭你还是嫩了点,”何大夫一咂嘴,“你都没抑郁呢我抑郁什么。”

“是么。”夏卿欢低下头,单手揣进兜里面。

“是在外面过平安夜?”

大概是听出了夏卿欢身后的风声略显嘈杂,何大夫多问了夏卿欢一句。

“嗯。”

“和女朋友么?”

“不是。”

夏卿欢摇头,情不自禁地就顺着那小木屋的玻璃窗朝里面望。

看见江颂还在一脸乖巧地摆弄着烤盘上的核桃和栗子,夏卿欢的嘴角止不住地就往上扬, “和……一个朋友。”

“那就是即将发展成女朋友的朋友。”

“您要非得这么说我不反驳。”夏卿欢笑着推了下眼镜,说真的,对于何大夫的这套说辞,他并不抵触。

相反,聊了这么半天,他还单就爱听这一句。

“那我今晚就先不打扰你了,”何大夫倒也识趣,“这两天抽空来工作室一趟吧,我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