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好奇的种子铺天盖地朝着江颂袭来,近乎要将他吞没,江颂太想问一问了,但是他也太清楚自己已经没有那个立场和资格了。

“不好意思小江,”夏卿欢当然听清了江颂刚才所说的话,也正因如此他才会面露难色地笑了笑,“今晚约了朋友……”

即使是拒绝的言语,夏卿欢却也能将它说得那般温柔蛊惑。

“你要是有事的话,等我回来说好么?”

夏卿欢说的不是约饭,而是有事。

有事回来说……

所以在夏卿欢的心里似乎已经渐渐默认,江颂主动约他吃饭注定不会再只是想要单纯的凑在一起吃饭那么简单,而是必须有什么不得不说的事情时,才会向他开这个口。

心脏又在抽痛了,而且这次痛得要比往常更为剧烈。痛得江颂恨不得在皱眉头,拳头都跟着一同攥得紧紧的。

因为江颂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在夏卿欢这便再不是那个即使肆无忌惮蛮不讲理,也照样会被夏卿欢百般迁就的小祖宗了。

也不是那个平安夜里被夏卿欢使坏地塞了一手爱心气球,夏卿欢口中半真半假的男朋友了。

更不是那个暧昧温软的夜晚里,能让夏卿欢全然放心地在其面前展露自己全部的软弱与疲惫的小江了。

不是了,什么也不是了。此时此刻,在夏卿欢的心里,江颂就是江颂,任何人都可能被摆在他之前的江颂,江颂在夏卿欢心中的优先权好像也随着那晚的对话,而一同被埋没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分寸感与距离感像一张被江颂亲手编织起来的大网,拦在他与夏卿欢之间,看得见彼此,却注定无法靠近也无法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