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并非完全不通俗物,笔帖式这个位置更像是不知道怎么安排,勉强定下的名头,既然报酬十分可观,也可证明朝廷对此处的重视,这样一来倒是叫他有兴趣对这天工院一探究竟了。
“既然要报名选录,想来要懂的不止这样皮毛一样的知识,我应该在哪里学习更多的物理知识?”
这位临时的老师很高兴他有这样的觉悟,“何必找其他地方,每天早晨你就过来见我吧,我的桌子和书你都可以使用!”
就这样,在额外的关照下,陈康和彻底掉进了这个大坑,这些力居然真的和工巧相关,他一一和天工开物上对应,大约能分析出用了什么力,又反过来能明白这些设计的巧妙之处。
因此时限到达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报了名,想揭开天工院的面纱了。
考核的试题对他而言并不难,只是特殊的是这里考核的,并不只是读书人,他见到一个自称是铁匠的北方大汉,用口述的方式在隔壁答完了题目,虽然用词不是很精准,但的确是正确的答案,他便预感这是他未来的同事。
果然,在对一百来人考核后,最终被选出了八名笔帖式,甚至不够满额,但是那个大汉正在其中。
这之后就是正式的上值了,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陪他来的管事终于发现这个笔帖式,并不是什么正经的职位,未来的升迁也很难说,不面对介绍的表兄有几分意见,便劝阻他不要接下这个位置。
他理论数日,管事始终拿出他的父亲来压他,说这是辜负了父亲的期许,但是忽然间有了正经的商事要处理,这才顾不上他,由着他日日前去应卯。
陈管事倒不是不想管,实在是管不来,家里的根底还是生意,虽说才和人一起包了船跟着南下,但是须知多年的禁止下,大船难找,这趟生意的赚头便有了限制。
恰好他听闻京中要办一个海货认筹拍卖,是哪些有船位的富贵人家,要向商人认购货物,这样的事哪有不参与的,不说赚头,能搭上京里的关系也是好的。
为了谋一个入场的帖子,陈管事就顾不上家里一向不晓事的少爷了,今儿一早上少爷都没出门,他就已经到场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