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巴巴的瞅着他:“你是画中仙,你有什么诀窍吗?”

甘白璧一愣,颇不好意思的遮了遮脸:“殿下怎会知道臣少年时的绰号??”

团子道:“是耶耶说的呀!”

甘白璧有点吃惊:“皇上说的??”

他颇为羞耻,又捂了捂脸:“臣画画并不好,臣只是少年时喜欢画画,十分入迷,也不知道好坏,天天拿着画给人看,旁人取笑臣,就传了这么个绰号出来,待臣长大些之后,再看当年的画,着实不忍直视。”

外头有人笑道:“甘大人过谦了。”

一边又道:“殿下,臣程功求见。”

心宝也让他进来了。

如今明霈帝在这边住着,没有专门候见的地方,所以明霈帝在前头见朝臣,后头等着见的朝臣只能在院中等着,而心宝这儿是偏殿,天天开着门,所以他们溜达过来并不奇怪。

程弗居笑向她道:“甘大人的画,与世间所传不同,少年心性,画风颇为明丽秀致,故他年长些便觉得不好了,但臣觉得,殿下兴许会喜欢。”

团子道:“心宝不懂好不好看,心宝只想画的像。”

甘白璧笑道:“殿下,这画画,着实是没什么可取巧的,就是练罢了。臣当年着迷之时,时常每天清晨摘一片叶子,一整天,就画这一片叶子,一直画到叶片枯黄……就这么一直画了四十余日,然后才渐渐觉得笔下有了几分意思。写字也是如此,臣以前学草书,想装装样子,就只练‘甘玉’二字,日日练,练了两个月,然后再写别的,也觉得初窥门径。”

程弗居笑道:“臣倒不是如此,臣是只练腕力,指力,在手腕上悬些重物,从极轻到略重,等到腕上渐渐有了力气,写字就渐渐的端正了。”

团子弱弱的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元沈绝回来洗了澡,换了衣服过来,就听了这么一句,一边走进来,一边就笑道:“练武。练武就是取巧。我从未练过字,初学时,就是拿什么字帖,就能照着上头原模原样的写出来,那时父亲时常说我写字匠气太重,我是直到去年,练剑有成,才渐渐脱离那所谓‘匠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