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雁沈绝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可是大人们商量的时候,并没有人来问他和二哥哥这些“孩子”们的意见,所以他也就没有机会提出反对,于是就这么偷偷欢喜着,默默愧疚着,接受了。

三四月的天儿,不冷不热的,林娘子把团子放在马前,心宝屁股底下垫的厚厚的,马背一摇一摇,小风拂面,感觉还有点点爽。

心宝眯着眼儿,迎着风,还潇洒的摇了摇小脑袋,大声道:“啊啊啊!!”

雁沈绝看向她,其它人也看向她,心宝憋了半天,转头看着他道:“老婆!你吟诗呀!!人家诗人不都是走着走着,就诗兴大发,一边走一边吟诗的吗?”

雁沈绝失笑:“是吗?”

朝天门派过来的人,一个叫赵五,一个叫蔡震贤……这名儿不就是菜真咸么,心宝每次吃饭就会想起这个谐音,忍不住要瞅瞅他。

赵五较为沉稳,菜真咸则比较话唠,已经跟她们混的很熟了,这会儿就忍不住问道:“真么?真有这种傻……咳咳,么?那骑在马上吟诗,不得往嘴里灌风?”

雁沈绝笑道:“别听心宝乱说。”

“这不是乱说,”心宝一边说一边比量:“骑在马上,仰着头,一手拉着缰绳,风把衣服和头发往后吹,一边吟着诗,大笑着,多么的潇洒……所有厉害的大诗人都是这样的!你要是不会,说明你修炼的还不到家。”

她一边说一边清了清嗓子,架着胳膊,粗着嗓子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哈哈哈哈!!”

她本来只是想学那种豪迈的仪态,所以大叫了几声哈哈哈,结果说着说着触发笑点,真的哈哈哈笑了起来,粗嗓子一下子变成了小奶嗓,那气势一泄千里,就跟皮囊漏气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