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的常皇后今天早上起来后略有些头晕,所以坐在屋廊下看小宫女给院子里的花树搭暖棚子。过了好一会觉得身上有些冷了,手滑到圆滚臃肿的小腹上,轻轻抚了一下才问,“人走了没?”
一旁服侍的女官低声回道,“一直在外头老老实实坐着,按娘娘的吩咐没上热茶没上暖炉,她也没动没躁,看那架势好像要呆到宫里落匙了!”
常皇后淡淡一笑,“那传出去就是我坤宁宫待人太过苛责了,你去把人带进来。我不过是宫里的闲人,倒要看看她到底要怎么给她丈夫求情?”
女官恭敬领命而去。
谭五月进来后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砰砰地磕头,眨眼功夫额头就让鲜血糊了一片。有两滴甚至滑落在眼睫毛上,她却没有管。
这其实是很失仪的举动,女官准备呵斥,却见常皇后没有动静,踌躇了一下就没敢动。
常皇后目光落在她身上,神色依旧淡淡,“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要不然也不会拿了体己银子放在你那。现在算怎么回事,拿了我的把柄逼着我给你办事?”
景帝态度未明,谁都不敢去给周秉求情。
这位娘娘一向气度安然,很少用这样的腔调说话,小小的偏殿一时鸦雀无声。
谭五月又扎扎实实地磕了几个响头,一字一句。
“到处都是闭门不见,臣妇是求救无门才厚着脸皮到这里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那人确实是在我家周秉手上死于非命。只是臣妇不想像油锅里被煎的鱼,求娘娘给周家一句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