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重大方,挑不出一点错处。
同样的却也不怎么出彩,根本不像才过门三四个月的新嫁娘。
相形之下,连林夫人这个当婆母的都带了一套成色甚好的翡翠头面,脸上匀了戴春林家的胭脂,越发显得谭氏这个儿媳的打扮寡淡无趣。
霍老太太也看出来了,心里不是滋味儿,借着话头打趣,“……秀哥赶紧陪着你媳妇儿进去梳洗,一路上全靠她细心照顾,又陪着你娘说了半天话,恐怕早就累坏了。”
林夫人正准备出言阻止。
——儿子都已经写下休书了,怎么还能把人往屋里领?
又想到那封休书毕竟人不正言不顺,眼下操之过急恐怕要坏事。况且老太太天远路远地赶来,其目的不就是想借机挽回这段婚姻吗?
她这边一迟疑,霍老太太已经起身把周秉和谭五月齐齐往外赶,嘴里还不住的念叨,“可怜见的,成亲这么久了,总共才在一起三天整。你们两个好好说说话,我让下人们不要去打扰……”
一个乡下老妇人能有什么气力,周秉却觉得自己像被汹涌大浪急推,一个忽闪间就浑浑噩噩地跟谭五月在门口挤做一团。
困在一处时,他以为会看到一张羞不可抑的芙蓉面。
毕竟这时什么悲事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可以挽回。
一抬眼,却直直对上一双清清冷冷的黑眸子,让人瞬间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