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大都心胸狭小,更何况是家破人亡的刻骨仇恨,高金英得势之后不展开报复似乎不合常理。
周秉更惊讶了。
这高金英看着一点不打眼,放在人群里半点不出众,做出来的事却往往出人意料。别人以为他进宫是忍常人不能忍,学春秋时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以图他日报复,没想到人家老老实实地在皇宫里当差……
谢永左看右看,一副生怕别人听见的模样,又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我也觉得不对劲,就把宫里那些在册的宫人细细查了几遍。其中安徽祁县年龄相当的宫女子总共五人,偏巧上个月死了一个,报上来的缘由是意外暴病身亡……”
死的宫女叫刘沉香,是承禧宫徐淑妃跟前有品级的尚珍宫人。
宫里每年因为各种原因死亡的人不知多少,明里说是暴病,其实还不知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由头。
周秉徐徐沉吟,“这个叫刘沉香的宫女死的时候实在是妙,又是高金英的同乡,里头兴许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不过承禧宫是徐淑妃居住,徐淑妃是大皇子的生母,咱们行事是要格外小心些……”
因为常皇后至今无子,生了大皇子的徐淑妃其实备受朝臣瞩目。但这位素来为人低调,并没有因为膝下大皇子变得张狂半分,随时都是一副恭谨谦逊的姿态,所以在景帝面前也是相当有面儿的。
周秉脑子有些疼,怎么就牵涉到宫妃身上去了呢?
他对大皇子没有好感,毕竟这位登基之后颁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把自己从棺材里拖出来。但是说这些没有屁用,眼下的大皇子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