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鸳鸯床 六棋 846 字 2个月前

萧鹤棠眼珠幽深地瞪她,冷冷道:“那你可能想多了,我不过是不想背负负心人的骂名,也不想和离的莫名其妙罢了。”

东月鸯点头,“好,这样就好,不然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我,打算纠缠不清了。”

萧鹤棠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哂笑:“我?舍不得你?”

他居高临下,用微微鄙夷的目光看着她,“我是不是那种人,你会知道的。”

不就是一拍两散,有何舍不得的。

得不到有用的信息,萧鹤棠也不耐烦再跟东月鸯打机锋了,他放开她,拂了拂衣袖,冷声道:“未免你我牵扯不清,你还是早点离开萧家吧,这样也好宽了你的心。”

他嘴角嘲讽地上扬,淡淡笑了笑。

东月鸯沉默地看着萧鹤棠离开的背影,灯笼照的寒夜里的她脸色盈透玉白,过了会她学着萧鹤棠的样子,微微拉扯嘴角,尽量显得凉薄点,但太僵硬了,她学不会,干脆揉了揉颊面,露出一个只有她懂的无奈的笑。

要知道对一个人失望从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需经过日积月累的积攒才有这么一天,这么一想,东月鸯还回想起有一件奇怪的事。

上辈子萧鹤棠曾短暂痴迷过玉石古玩,这些公子哥好美玉,好香车,好宝马,好名剑,奢靡享乐,追捧成风,都习以为常,但是那一年萧鹤棠尤其爱好这方面的东西,为了收集它们不惜花费大量时间财力人力,还经常亲自出远门把这些宝贝带回来。

有一次,他春天去冬天回,再见时人都变了个样子,唯一不变的还是他和她之间疏离冷淡,互不靠近的态度。

那时候因为他离家逗留的时间太长,东月鸯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外边养人了,怕让家里知道所以没带回来。

最后这个猜测东月鸯也没得到证实,她只是听多外面的花边事,从而联想到了这一出,其中还少不了萧蒹葭和祝柔臻的功劳。

萧蒹葭很喜欢祝柔臻,祝柔臻每次来为了避嫌,都会拉上其他家世差不多的姑娘到萧家做客,东月鸯作为主人,又是长嫂替萧蒹葭承担了一部分招待客人的义务,故此根本避不开和她们打交道。

她们嘴里的话尤其多,什么都能说,东家的嫂子的弟弟的媳妇的好友的侄儿娶了西家的哥哥的伯娘家的姑娘,生了个屁股连着背上长了一大块丑陋的黑斑,活像黑猪精下的崽儿的儿子,吓倒了接生婆,不仅惹得自家公婆羞恼嫌弃,丈夫还借此机会在外边鬼混不清。

一群未婚的女儿为西家的姑娘鸣不平,“太过分了,都结婚生子了,还在外拈花惹草呢。”

“哈哈哈那是你们见识太少了!”

有个颇为性烈的姑娘道:“这男子呀,就算成了亲,那也是一刻都不安分,家里的花香闻多了,觉得腻,外边儿的东西哪怕沾了狗屎的草,他都觉得清香至极。”

话落其他人都笑起来,“什么沾了狗屎的草,粗俗,你这么说话让家里的知道了岂不教训你。”

那姑娘说:“知道了也不会,实话告诉你们吧,这话就是我娘说我爹的呢!刚刚说的这还算轻的,还有好些事你们晓得呢,我娘说了别以为成了亲就能绑住一个男人,他要想野根本不会叫你知道,有的能瞒天过海不归家,就是在外边养了小的,有的良心太坏,等孩子大了就带回来,可不把家里的正妻给气死了,到那时都为时已晚……”

大家听得唏嘘,一阵静默中,祝柔臻打破平静,“快别说这些扫兴的了,月鸯还在这呢,还是说些令人高兴的吧。”

她不提醒还好,一经提醒都关注在一边喝茶的东月鸯身上,她们的态度泾渭分明,东月鸯是她们当中唯一一个成了婚的,还嫁给了萧蒹葭的兄长,听了这些很难不去怀疑自己丈夫是不是也跟话题里的人一样。

不是每个人都有眼力见,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祝柔臻身边的人小声说:“蒹葭,你哥好像经常也不在家耶……”

就是这样,东月鸯这里还没闹出什么岔子,那边已经在用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眼神看她了。

萧鹤棠是公认的浪,他长得就像那种花花心肠,没成亲前他身边从不缺莺莺燕燕,可从没见他对谁动过真心,这种男人滑不留手,不是谁都能征服得了的,谁敢沾染上他谁就万劫不复,可怕得很。

所以嫁给萧鹤棠的东月鸯,也很惨的。

萧鹤棠一走,四下变得空寂冷清,东月鸯再待在这也没有意义,她转身朝归处走去,结果刚步入庭院门口,萧鹤棠的身影竟与她不期而遇。

东月鸯疑惑地看着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他,不明白他不是走了,怎么又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