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鸳鸯床 六棋 855 字 2个月前

一股怒火中烧,克制而压抑的凌虐的冲动让萧鹤棠收拢五指,指腹在东月鸯皮肤上留下淡红指印,“说得很好东月鸯,我不逼你,我等有朝一日,你会亲自向我示弱服软,爬上我的床。”

萧鹤棠微微松开手,指尖从东月鸯颊边划过,来到她被他轻薄的红透的嘴唇上,点了点,意有所指,轻慢而危险地笑了笑,说:“到时候,可就没有我今日这么好讲话了,你好自为之。”

从东月鸯身上起来,萧鹤棠翻了个身,拉过枕头垫在脖子下方,还有因两人扭动中被踢开凌乱的被子,盖住腰部昂扬及以下的部分,就这样躺在东月鸯面前作势假寐,他完全将这里视作他的卧房,理直气壮地叫人可恨。

然而等他闭上眼,漆黑长长的睫毛笼罩住阴影,闭目装睡的萧鹤棠显得过分俊秀,喉结突出,里衣的衣襟微敞,露出健硕胸膛的一点肌肤,随着呼吸静静起伏,这样闭着眼睡觉都觉得攻击性强的男子,很容易受娇柔需要受保护的女子喜欢。

东月鸯默默看了一会,拢紧衣裳,刚刚经历了一场凶险,她当然是不会受眼前假象蒙骗的,萧鹤棠说的那些话,东月鸯都不打算往心里去,再苦再难的处境她都熬过来了,她就不信还有什么要求萧鹤棠的。

既然萧鹤棠执意要睡在这,东月鸯决定把这让给他了,和离了的夫妻还想同床共枕,萧鹤棠以为她是那等随便的人吗?她在床上坐了一会,时刻防备着萧鹤棠会突然睁开眼偷袭,而他竟也睡得下去,半点不怕东月鸯万一恨极了他,会抓住什么利器刺过去。

感觉到萧鹤棠呼吸逐渐平缓,眼睛也一直没睁,东月鸯确定他应该是真的睡熟了,于是放下心来,慢慢做贼似的抬脚跨过他,从床榻上下去。

留在同一处危险比较大,东月鸯本想就这样悄悄出去,再找间屋子过夜。

然而夜已深,外面乌漆墨黑,东月鸯身边没有燃火的东西,房间里本有的蜡烛已经快燃尽了,春寒风冷,东月鸯犹豫着还是在屋子里找了个能容身的角落短暂的歇会。

她想只要度过今夜,应该就能安全了,至于萧鹤棠那里,东月鸯打算什么都不说,等他出发要回弋城的时候,她不请辞,直接找个机会偷偷离开,让他找不见自己,以为人丢了,而启程在即,又不能耽搁了,就不会找她了吧。

角落的位置其实一点也不好睡,东月鸯半蜷着身子,她衣裳都重新穿好了,之前是着寝衣睡的,现在不管里衫还是外衫都穿戴得整整齐齐,生怕回再度遭到魔手般。

她还轻轻拉了把椅子,实在是靠不动了,累了倦了,头老往下掉,她便上半身搭在椅坐上,这样趴伏着休息,虽然辛苦,但是离萧鹤棠远远的,她就安心了。

希望萧鹤棠半夜起来发现她不在床上,而是躲着他,蜷缩在狭小的角落,能感受到她半点也不愿意和他同榻的决心,从而有自知之明,打消他那好色的念头。

睡着东月鸯小脸皱巴巴的,眉眼很委屈地拢在一块,萧鹤棠在榻上睁开眼,他一直没入睡,从东月鸯胆小地盯着他,观察他到底睡着没有,萧鹤棠一直都是醒着的。

他在闭目养神,对周围发生的小小动静也了熟于心。

东月鸯悄悄从他身上跨过,下榻时,他就在她背后淡淡注视着她,等了半刻时间,屋子的角落里没动静了,萧鹤棠才轻巧而利落地起床,于是看到了这样委屈而可怜的一幕。

萧鹤棠丝毫不同情地盯着睡得很不安稳,忧心忡忡的东月鸯,就不明白她怎么那么犯倔,人也不怎么聪明,好像她从小就没聪明过,连顺势而为的道理都不晓得,跟他作对,她有什么好处?

不喜欢?世上万物,一切事若是都归于喜不喜欢,用喜好来决定成败,那就没有道理可言了。

他冷笑一声,没有惊扰到东月鸯,冷眼旁观后重新走回床榻旁。

她喜欢委屈自己就委屈自己吧,本就是她不知好歹,他又做什么大发善心,劝她到床上去。

“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瓢泼的大雨,看来今日是不适合返程了。”翌日,萧鹤棠等人准备回弋城,弋城所在建梁最紧要的攻守要位,他带人驻军在那里,把控着四方,目前还没有反王势力敢来进军。

穆周郡如今是主动归降于萧鹤棠的,他也留了一部分兵力在此,同时需要带走穆周郡的三万大军,没想到气象不佳,遇到了上天降雨,乌云阵阵。

雨势来得急切匆忙,落地后扩溅成涟漪,东月鸯伸手出去,很快就被打湿了手掌,还有轻微的刺痛一起传递到皮肉上。

这样的压力,她轻呼一声,受惊后很快把手收回来,掏出帕子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