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提着行李来到甲板上,天色又亮了一些。

霍闻安站在甲板上。

他单肩挎着一个圆筒包,右手握着根手杖,从郑沁这个角度望过去,有种霍闻安是个流浪艺术家的错觉。

如果把那个圆筒包换成提琴,就更像了。

船已经抵达岸边,船长跟水手正在抛锚靠岸。

百泽岛这边终年气温都不高,春季乍暖还寒的季节,这边只有七八度。

大力水手穿着件脏兮兮的黑色皮衣,头上戴着一顶挡风的皮帽,他粗糙的双手用力将锚抛到浅海。

黑色沉重的铁锚链在空中扬起高高的幅度,锚啮入泥沙之中,死死地咬住浅海的土地。

水手跟船长一起合作,将船只成功停泊在岸边。

水手摘下帽子向船长点了点头,便一声不吭地进了船舱。

船长拿起系在栏杆上的破布擦了擦手,从喉咙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哑嗓音:「贵客,百泽岛到了,麻烦结清一下尾款。」

常年在海上航行,船长有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皮肤黑里透着红,看不出是年纪,但一双眼睛却像是鹰隼般锐利毒辣。

他腰间取下挂在腰间的烟斗,一边给烟斗装烟丝,一边盯着霍闻安的脸发呆。「你们三个人,费用应该是18万银币。你们已经给了6万定金,还剩12万。」

顿了顿,船长又说:「再给我6万就行。」说好的18万,却只要12万,直接优惠了一个人的钱。

船长看上去,可不像是会做善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