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光先是一愣。

待明白南婆子问这话的用以后,徐星光感到啼笑皆非,她说:“我一直觉得,医师存在最大的价值,就是用他们毕生所学尽可能地去回馈这个世界,帮助更多的病人康复。”

“若医师没有悬壶济世之心,又怎配得到百姓的尊敬?”

南婆子听得怔然不已。

她看着徐星光那张年轻得有些过分的面颊,忽然站起身来,向徐星光深深地一鞠躬。“徐姑娘今日一番见解,令我受益颇多,我老婆子能认识徐姑娘,能跟徐姑娘共事,也是幸事。”

徐星光没料到南婆子会向她行如此大礼,她赶紧起身,回敬对方,“塔南长老太客气了。”

这次,南婆子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她坐在田垄上,回忆自己的一生。“我嬴塔南活了快两百岁,一生也见过无数医术高超,受人尊崇的能人前辈。可即便是他们中,也很少有人能拥有徐姑娘这样的胸襟。”

“我们进入医学院上第一堂课时,学的就是‘救死扶伤’这个词。但随着年纪跟阅历的增长,反倒忘了学医的初心是为民为国,救死扶伤了。”

嬴塔南望着天,叹道:“倒是越活回去了。”

医学界像嬴塔南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她相信每个学习者,在决定踏入这个领域时,都曾抱着一颗‘救死扶伤’的初心。但在这个领域待得久了,渐渐便忘了初心。有人为钱财无恶不作,有人为私欲突破底线,有人沽名钓誉,只有极少数人始终怀揣着一颗悬壶济世的医者仁心。

“您老歇着,我去忙了。”徐星光起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