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保往前一步, 挡住我的去路,耷拉着眼皮道:“你听错了,那不是叫卖吃的, 是山上的猎人正在叫卖猎物, 八成是野猪。你可能不知道, 野猪悍比虎豹, 很难捉。但这里的猎人很擅长做陷阱。野猪见了活物就横冲直撞,很少注意脚下, 有经验的猎人多兜几圈, 就能把它们引进陷阱里。”
野猪,陷阱……
我怎么觉得这老头儿, 话说得好像别有深意。
可我也不是吓大的。他越是故弄玄虚,我越想知道真相。
“我还没见过野猪呢,这就去看看!”
绕过他出了门,只见衙门右边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男人,从十二三到七老八十不等,各个削减脑袋往包围圈里面挤。
那绝望愤怒的哭声就是从最中间传出来的。
凌保跟了上来。
我回头笑问:“凌大人,咱们这里的百姓很爱吃野猪吗?”
他目光阴狠地看着那些人,淡淡道:“百姓连米都吃不起。”
哟,这浓浓的嘲讽味儿,笑话我‘何不食肉糜’啊。
“啊!啊!%……¥……*”
人群中传来惨叫,包围圈顿时豁开一个口子,一个上半身□□的女人抱着一堆用上衣包裹着的木柴冲了出来。
她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身材矮小瘦弱,但一对胸脯挺拔丰满,和突出的肋骨很不协调,随着跑动,似乎还晃出些汁水。而她腿上那条破破烂烂的裤子,虽然已经脏污得看不出本来花纹,但能看出大量干涸的血,从裆一直蔓延到裤腿。
她无头苍蝇似的乱冲,看到路边一个挑水的大娘,就把怀里的木柴给人家看,又哭又叫。
那大娘放下扁担和桶,掀起衣角擦了擦眼,摸着她的手屋里哇啦说了几句,似乎是让她把木柴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