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擅长揣摩人心啊,这个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下马威给得很精准。
我无法以犀利的言语还击,只能干巴巴地道声多谢。
“你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这是我自己的会客厅,她却像个主人,一上来就掌握了主动权,自顾自坐在我的座椅上,引导谈话的方向。
事实上,我应该不冷不热地请她入座,让人看茶,然后客气地问她有何贵干。
可我现在只能坐在宾客的位置上,揣着复杂的羞耻和憋屈,沉默着看向她。
“有一天,王爷忽然吩咐厨房做不甜的点心,这多奇怪啊。厨子拿不准,再三确认:是一点糖都不放吗?王爷自己竟然也拿不准。他素来远庖厨,那天去了好几趟,就为了指点用糖量。厨子根据他的指点,从一粒糖不放,到半勺,一勺,两勺,又从两勺一粒粒得往下减……一锅又一锅,厨房里的烟一整天没断过。试到深夜,才终于做出他想要的味道:带一丁点儿甜,却不失糖香。”
原来费了这么多功夫。
怪不得八福问我甜不甜,我说很甜的时候,他面色古怪。
“王府里的面点师傅说,这辈子都忘不了做这份点心的用糖量了。”她浅浅一笑,状若无奈地摇摇头,“所以,我今儿带来的这两盒,和你之前吃到的,应该是一样的味道。”
说完,她径自打开盒子,掐出一块朝我嘴边送:“你尝尝是不是?”
这个带有进攻性质的举动实在令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