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我开始怀疑自己穿错了衣裳,检查无误后又怀疑领子后面是不是夹了只袜子,或者头发又该染了,叫下属确认了一下并没有。
可问他大家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他却不说,装傻:“什么?哪有?我没发现啊。”
直到下午安欣扇着蒲扇来暗示我该买冰了,我问他:“副使可觉得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没想到这一句话,把这老匹夫臊得满脸通红,扔下扇子落荒而逃。
过了十五分钟才回来捡。
然后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雍亲王回来了,现在就在宫里,你不知道?”
我一怔,手里原本转得无比丝滑的笔突然脱轨而飞。
一年期已经过了好几天,昨天我还在想,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原来已经回来了啊。
人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安欣帮我捡起来,意味深长地笑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全天下都知道,他是为你受了这一年磨难。之前在佛门清净之地,你不便去探望也就罢了,人家都回来了,再不去看看,难免显得……是吧?我刚打听过了,他已经见过皇上了,这会儿在永和宫。宫门下钥前肯定得出来。反正也快散值了,你现在就去他必经之路上守着吧。”
我扯了扯嘴角,故作淡定:“要去看的。找个合适的时机,去雍王府拜访岂不更好?”
安欣呵呵一笑:“也是,在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凭白给自己添是非。”
“这天儿越来越热了是吧?班房里坐不住,你早点回家吧。”他又扇起蒲扇。
“哎。”我应道:“明儿我叫人送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