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和钱夫人也跟着叩拜,哭得让人不忍。

不过是两天,两家的独苗苗就被打成这样了, 这不是想屈打成招是想怎样?

果真被赵秀才说中了吗?

邢知府沉着脸看向胡县令,质问:“胡县令可是有证据证明马家和钱家合谋盗取金矿?”

胡县令:“禀知府大人, 马家负责挖金矿,却一直未记录挖到的金矿数目,这不是早有侵吞之心是什么?至于钱家,他们在码头上的账房主动告发钱家走私金矿,所谓无风不起浪,坊间都把这事编成话本了。我朝对金矿管理一向严格,本官审查时严苛了点自然也无甚大碍!”

听胡县令这样扭曲事实,趴在木架子上的马承平立刻诈尸般的叫道:“知府大人,胡县令在说谎。当初草民说要记账,是林师爷说马家不用管这些,只管挖矿就好。幸亏草民觉得不妥,多留了一个心眼,每次挖出的数目都有叫家仆记账。账本草民先前就给了赵兄,知府大人可以过目!”

胡县令惊诧,看向林师爷,林师爷惊慌一秒,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此事。

邢知府看向赵凛,赵凛从袖带里掏出马承平给他的账本,呈上去:“先前去马家游玩,承平兄确实有和学生说过此事,学生也因此觉得他冤枉!”

邢知府翻完账本看向胡县令,胡县令眸色深沉:“即便马家有账本,也不能说明他们没有偷盗之心。赵秀才仅仅因为一本账本就敲闻登鼓替他们两家伸冤,不妥吧?”

赵凛平静的和他对视:“学生饱读诗书,自然不是这么草率的人。盖因为先前和钱兄在码头江面游船,瞧见齐宴鬼鬼祟祟装了一船的货运往荆州,又不让检查,这才起了疑。之后钱兄在齐宴屋子里找到五封书信,书信是齐州判写给齐宴的,里面明明白白写着县令大人和齐家合谋走私金矿,密谋栽赃嫁祸之事。”

“学生不忍两位好友蒙受不白之冤,又因学生吃着朝廷的癝粮钱,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有冤假错案自然要鸣鼓伸冤!所以,钱兄把书信交给学生时,学生就将书信寄给知府大人了!”他条理清晰,句句高义,围观的百姓都忍不住叫好。

齐宴惊慌:他在钱家翻了一夜的书信,居然被赵凛寄给邢知府了?

胡县令听后咬牙切齿:所以,邢知府之所以这么快赶过来,真是赵凛通风报信了?赵凛何时和邢知府那般熟,可以私下寄信给他,还能仅凭一封信就让对方快马加鞭的赶来?

先前府试,闹出作弊一事,虽然最后是误会。但邢知府对赵凛的印象应该不怎么样的。

邢知府朝林师爷招手,拿出权玉真给他的信示意他读。林师爷拿到信后手抖,看看齐宴又看看胡县令。

惊堂木一拍,他不仅手抖,整个身体都抖了。

邢知府:“快读!”

林师爷咬牙,大声把齐州判寄给齐宴的五封书信都朗读了一遍。书信里,确实明明白白提到走私金矿一事,又提到‘为父虽和胡县令私交不错,但此人贪财狡诈,你与之密谋,当事事小心为上,凡是留个心眼’。”

齐宴惊慌又羞愤,有种背后说人被当场戳穿的窘迫。他眼神闪烁,压根不敢和胡县令渗人的目光对上。

邢知府一拍惊堂木,把心思各异的两人拉回了神。厉声质问道:“胡县令,所以你在没有任何实际证据的情况下连夜逮捕了马钱两家,又企图屈打成招?”

“齐宴和齐州判来往的书信里说你合谋走私金矿可是事实?”

胡县令还没开口,齐宴疾声申辩:“知府大人,冤枉啊!笔记可以伪造,私印也可以仿刻,这几份信绝对是假的。齐家绝对没有干过这事。”

“笔记可以伪造,私印也可以仿刻,那运送的金矿会说谎吗?”赵凛再次摸出一张水路图,摊开给众人看:“码头那日你说船上的东西是寄给父母的衣物、米粮、特产还有一些现银,供他们在荆州花销之用。钱兄觉得奇怪,等船走后派人跟过去了,在船上发现了金矿原石,随后发现你的船从长溪一路到了云中地带,然后弃船往荆州的方向去。和你父亲寄给你的押运线路图一模一样。

齐宴狡辩:“那船上就是寄给父母的衣物、米粮、特产还有一些现银,线路一样奇怪吗?”

赵凛冷笑:“是吗?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看向邢知府,“大人,齐家的货在云中上岸时就被恰好在那的钱帮舵主李昌海给截获了。他今早就来了书信,说不日就可以连人带货赶过来。还托送信的人带了块金矿原石过来。”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金矿原石。

“大人现在就可以派人快马赶去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