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是最早那一批下乡的知青,去的是北大荒。他原本是不用去的,我们已经给他找好了工作,可他一心想要支援农村建设,他才十六岁就离家,谁知一去......”

向安期说到这里哽咽,白娇娇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五年前,他插队的地方给我们寄来了信,说是因为病走的,就埋在那儿了,没回得了家。其实我们祖辈也不是燕城人,埋哪不一样呢。”

向安期吸了吸鼻子,一口气长长舒出来,想要收敛自己的情绪。

一边的徐红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怜那孩子,走的时候还没过他二十一岁的生日。”

向安期和徐红也不止生了这一个儿子,还有一子一女,全都早夭,他们两个互相安慰着认了命,认为自己这辈子没有子女缘。

向安期也没想到,他只是在监考的时候被随机派到那个沿海小县城里头,竟然就能发展出这样的缘分。

白娇娇握住徐红的手:“干妈,哥哥也算完成了自己的理想,他干过自己想干的事情,就不会有遗憾的。”

“对,你说的对。别的知青都写信回来抱怨乡下苦,他却从来不提,信里都是说那地方有多好的。”徐红提起这些,心中有些慰藉。

“行了,这事儿早就过去了,今天是好日子,伤心事不重提,你哥要是活着,肯定会为我们高兴的。”

向安期快速地擦了一下眼睛,马上喝了杯酒,说了句“真辣”。

白娇娇没有戳穿他的情绪,反而自顾自说起了自己以前的身世。

虽然在外人听了有些离奇,甚至像个笑话,但对自家人也没什么好掩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