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波那老实孩子,要不是先拜在严兴民门下,他非抢着收不可。

他们打铁的,就是一个闷声出力气,现在社会风气摆在这里,铁器不需要多么精巧的技法,只要打出来的东西耐用实惠就行了。

严兴民的天赋之说,那都是旧年代有钱人需要用来锦上添花的样式,有的手艺好就打的好,做个普通样式,哪里需要什么天赋。

外行不懂,铁匠铺的老师傅都心知肚明。

毕竟都在一个地方干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严兴民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师傅,大家都心照不宣。

不过现在白志满来挑破了,也没人顾忌了。

白世波回家的事情,甚至闹到了领导那里,严兴民遭到了好一阵审问,工阶还降了一级。

回到家里,白志满才看到白世波脚后跟的血迹已经干涸,他知道那是怎么来的,不过白世波不吭声,他也不管。

只道:“你也不用觉得白瞎了之前的日子,这三年也亏什么。”

白志满很久没有对儿女说过软和话,一时间语气有些生硬。

“嗯。”

但是白世波自己心里清楚,他这么大的汉子对家里一点贡献都没有,说出去丢人。

他都这个岁数了,娶媳妇难道要让他大哥贴补吗?

“你一会就去找大队长,就让他把你安排在你哥队里,趁还没下雪多少挣点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