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抛开这些,剑修的精神面貌倒是非常向上。越是想法通透,心思纯洁的人越易凝聚剑心,因此这群剑修除了修行,旁的欲望都很简单——比如爱吃。
半炷香后,石板已经被烤得发烫。面上煎着的脂也出了油花,些许碎盐撒上,辅以豆蔻、茱萸,几串肥瘦相间的箭貆肉滋滋作响。一时肉香四散,让人食指大动。
几人这才坐下来说话。
“师兄回来的正巧,若是早回三天,今年的入门考核便由你主持了。”
拏离哪听不懂他意思,只笑道:“我是主持够了,才请阿衡代劳一回。此番可累着你了?”
“累倒不累,只有些不忍。”
“翁师兄心慈,见不得落败者也自然。”詹云起心思细腻,闻言轻声安抚。
翁衡却摇头:“是我不坚定。往日只知云梯九死一生,如今亲眼得见,方知其中可怜。可我身在其中,维护此业,这要我……如何想?”
“师兄有任务在身,不过在其位谋其职。”
翁衡叹道:“若是如此简单就好……”
拏离听他二人谈论一番,才转着串肉道:“想入仙门,需经万劫。若非今日劫难,也有日后罹祸。修道乃逆天行事,多少人云梯折坠,又多少雷劫难渡,多少中道陨落?”
他又自省:“你我手持利刃,应当为天下公,不生怜悯,反而不仁义。但若因此偏私,即有自我;有此存心,已非大公。你有此心是好,天道却也有定数。莫要为此再生烦扰了。”
宗门论资排辈大多看道行,金丹以上的一律以师叔称呼,同辈间则以入门先后,而非年纪相称。拏离虽是师兄,四人中除了詹云起,却没有比他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