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御敌辛苦,请用些茶水。”

拏离倒也没有那么口渴,可面对眼下微微晃荡的杯子,怎么也想不出拒绝,只好略显别扭地就着对方的手喝了些。

蔺含章体贴地退了退,才问:

“师兄可是灵气损耗,难以自控?我这还有些灵酒,若师兄不嫌,也可一尝。”

“不必。”拏离摇头,“我并非灵力损耗,而是积淤过多,一时失控了。”

这不是小问题,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倒让蔺含章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劝了他两句修行适度、不急于一时的废话。

灵气吸收到一定量,按理是该进阶的。而从结丹开始,修士需得承受天雷拷打。拏离以剑入道,本就不那么依赖灵气。迟迟不渡,大概是剑心迷茫,难以突破。强行结丹,只怕历劫过程中被心魔入侵。

蔺含章想起初见时,拏离在院中看他那盘棋。彼时他的确惝恍迷离,心中郁结,才显现棋盘上。那时此人还开导了他——原来竟是感同身受。

而他的心思,已经随着时间推移……或者说与对方的亲近,逐渐开明了。拏离就是他的系铃人,他也不能不为其分忧。

“师兄当初便劝我不可动摇……如今可是遇上了心结?”

拏离也爽快承认:“的确。”

“是因为别峰那些人的事?”

蔺含章就差直接说是不是那两狗男男太烦人了。

“我可记得,我当时只是开解你一番,并未多问什么。”

拏离睃他一眼,手指在桌边轻轻碰着,

“怎么你倒管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