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五[剪除邪魔 扫荡妖氛]

季禺也以起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趁云烟雾瘴,抵抗妖烟邪雾,毒火飞沙,抬手劈掌,五道雷霆闪烁,雾霭裹着雷光,劈向正口喷毒沙,手发妖风邪雾的朱蜮大王。

这魔怪正卖力使法,寄托钢刺能破季禺,面前又有自家的妖雾与季禺吹的云瘴遮蔽视线,也不曾防备,待看见五道霹雳袭来,想要躲避已是晚矣。

朱蜮又没有季禺那般道剑通灵护身,如何挡得,随着雷霆炸响,霹雳电光闪烁,当即烟开雾散,妖风散开,邪雾收敛,那魔王被雷劈得浑身颤栗,浑身起火,七窍冒烟,惨嚎痛叫一声,跌落云头,摔落山涧。

季禺呵炁成风,吐息生风,吹散妖雾毒眼,刮走乌云雾瘴,现出晴空万里,见那魔怪跌落云头,不由笑道:

“好泼魔,偷袭你祖爷爷,当真是个不孝的儿孙,忤逆的孽畜,正所谓风水轮流转,现在这就叫报应不爽,你与满山精怪害人无数,此番逢着贫道,焉能叫你活得命来…”季禺冷笑说罢,屈指一弹,背后宝剑出匣,倏忽一转,化为三尺白炁,循着云头落下,直朝天猖精斩去,正是叫痛打落水狗。

也是那天猖精的运道好,二人斗法间挪移山岭数十里,亏得底下是一道溪涧,正好是山崖瀑布,底下积水潭渊。

被雷劈焦,浑身冒火的朱蜮王落水水潭,砸得水花四溅,摔得五迷三道,被那凉水一激,不由清醒过来,见飞剑化为百丈细如蚕丝般,缭绕绞杀而来,吓得一惊,连忙化为原型,却是个三尺小虫,浑身红毫,枣核眼,嘴有尖刺,唤作天猖虫,循着岩缝水道遁走。

飞剑穿梭来回,化为发丝细小延伸千丈,也循水道石缝钻入,追寻妖怪踪迹,摇晃绞杀半晌,晃得溪涧四周山岭震颤欲倾,顶上岩石碎渣哗啦掉落。

季禺也怕飞剑把山钻塌,损伤无辜生灵,遂也生出一二缕慈悲心,打个哨子,道剑应物随心,如意变化,也发一声尖厉剑啸,化为霞光一缕钻入剑鞘中,重新化虚为实,反还三尺清锋插在鞘中。

一直围山观战的鬼怪妖魔胆颤心惊,倒了旌旗,落了兵刃,散了营盘,那还有甚凶恶魔窟的气势,树倒猢狲散,这天猖精一败,满山精怪尽做鸟兽,化为原形四散奔逃,打洞的找洞,钻缝的钻缝,爬上山崖,躲入树梢,瑟瑟发抖。

季禺也不管这些喽啰,捻决架风,弄好大阵势,这架风法却是学自那天猖精,只是天猖精架妖风,季禺架的是阵仙风,飕飕风卷,遍山虎豹豺狼,精怪小妖瑟瑟躲避。

一路飞入主峰焦叶洞中,却正见得狼怪挑金盆,豺怪捞玉柱,狡儿咬珠链,蛇蟒拖坛罐,麓象驼香鼎,雄罴搬家当,却正是三三两两的妖魔正忙着搬家哩,季禺不禁堵在洞口笑骂道:

“你们大王都被贫道打杀,汝等抬着些家档要往那里搬,又给谁用哩,都放下,都放回原处,如今这山姓道,这洞也姓玄,以后不是魔山妖洞,却是个仙府洞天,满山家当也俱是道家的…”

这些精怪犹豫半晌,纷纷放下家伙,把仙屏搬回中央,宝榻抬到上首,金扇插两边,玉颈大花瓶摆上,坛坛罐罐,玉酒琼浆挑回酒窖,瓜果珍馐摆上瓷盘,案墩梁柱托回原位,这才站成一排,纷纷跪地叩首不止,求饶道“求大仙绕命,大仙绕命啊,怜小得们积年苦修,开灵不易,受尽苦楚,才修得几分人模样,求大仙慈悲,方小的们离去吧…”

季禺沉吟片刻,朝一众精怪道“汝等俱曾吃人为生,但迷蒙混沌之时,也曾为人所食,因果循环,自有定数,贫道便绕你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