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嘉起身往外而行，郑谷随后跟上，道：“皇上，事情想必清楚了，是永福宫的嬷嬷们不小心用了那些釉中彩所致。”</p>

正嘉道：“不小心？这可奇了，永福宫的嬷嬷都是办老了事的，经验丰富，怎么会弄出这么大的纰漏？而且庄妃这里无缘无故也病了，怎么说？”</p>

郑谷再也想不出来了。</p>

正嘉的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冽，他低低沉沉地说道：“凡事必有因果，如今找不到因，就看果便是了。——这件事情里，有两个病人，但事实上要遭殃的人原本是谁？！”</p>

郑谷毕竟最知他的心，闻言巨震：“您、您说的是……”</p>

自打太后跟庄妃病倒之后，宫内沸沸扬扬地传，说是和玉要对太后不利。</p>

连太后自己，也口口声声地认定了和玉，更在方才，要求皇帝立刻处死了和玉。</p>

皇帝却猛然止步，他恶狠狠地盯着脚下的台阶：“朕没说，朕什么也没说！你也不许说！”</p>

皇帝蛮不讲理起来，是无道理可循的。</p>

事实上郑谷的确不敢多说一个字了。</p>

出了含章宫，皇帝突然觉察出身边空落落地，他失落地问道：“怎么不见和玉？”</p>

郑谷说道：“先前还在，后来……这会儿大概是去宁康宫了。”</p>

正嘉转头看着宁康宫的方向，这偌大皇城，从含章宫门口看不见宁康宫，反而瞥见了云液宫的一角，如此熟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