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老太太是个吃斋礼佛之人,见不得血腥,闭上了双眸,撵着手中的海南紫檀木珠串,口中念着金刚经。

晋晓悠这时问了一句:“刚才我好像听见是你提醒了秦先生,你是怎么知道那人来杀秦先生的。”

美人的声音如雨打青瓷,十四岁的年纪,正是青葱年华时,崔洛庆幸自己不是个男子。

她当然不能说是凭着本能,她自己也曾被暗杀过多次,这种事凭着感觉也能知道,她道:“我看见那杀手露出的短刀,佛庙之地怎会有人持刀呢?所以便就笃定了,没想到会是真的。”

一言至此,秦玉也多看了崔洛几眼,今日若无崔洛,她怕是已经成了刀下鬼了。

毒入内腹,无药可医。

晋晓悠‘哦’了一声,她在深闺之中,读了不少游记之类的书册,也看过古籍,与寻常只会绣花的千金大小姐不同,此刻对崔洛多留了一份心。

到了书院,崔洛搀扶秦玉去了她所居的院子,是在晋府内,而非书院。是一座独立于内宅之外的小院,内设很幽静,就在晋府的西北方位。

秦玉的寝房更是别具一格,墙壁上除却挂了山水风景的丹青画册之外,另挂了画有大明边陲的地图数幅。

崔洛微微惊讶。

秦玉的胆子也太大了。

她如今又非军中之人,擅自私藏边陲地图,不怕背上‘细作’的罪名么?

时间紧迫,崔洛自然不会细问,她将秦玉扶在榻上,转身就去喊书院里的郎中。

却在这时,门扉被人拉开,一阵寒风从西北角灌了进来,吹的崔洛鼻头一阵酸楚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