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非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他站在原地，失神地望着陆昭谏神色淡漠地关上门离开，和爬上他床留下一个个温柔炙热的吻时判若两人，恍若之间好似又回到了最初的疏离。

陆昭谏再回来的时候，外面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温知非蜷缩在沙发上紧紧地抱着自己，已经睡着了，应该是在等他回来，看起来可怜极了。

陆昭谏讶异地挑了挑眉，随即不受控一般朝着他走了过去。

他觉得莫名有些呼吸困难，抬手解开黑色大衣最上边的纽扣，想要让自己舒适一些，一只膝盖压在了沙发上，伸手粗鲁地掐住温知非的脸，使得他与自己面对面，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触碰到柔软的那一刻，陆昭谏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闪现出来，是自嘲：真是越来越忍不住了，尝到一点儿甜头后就只想要更多。

掐住脸的那只手用的力气很大，温知非因为不太舒服已经开始慢悠悠地转醒，只是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直接被吻住了。

毫无章法的吻，这样近的距离温知非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不多，但应该也不算少，否则怎么可能不由分说地就直接选择了吻他，毕竟知道他和别人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后，他离开得没有丝毫犹豫。

也正因为没有想到他还会突然吻自己，温知非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还没有等到他挣扎着要推开他，陆昭谏就已经离开了他的唇。

温知非迷迷糊糊地睡着前措辞了很久，想了很长一段话，腹稿打了好几遍，此刻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全部忘掉了，怕他又跟之前一样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便只慌张地道：“那件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陆昭谏一只手撑在温知非的脑侧，另外一只手还掐着他的脸正对着他，所以两个人都无可避免地直视着彼此。

“解释？”陆昭谏脸上始终挂着一层薄薄的笑，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好像刚刚那个控制不住喜爱一般吻他的是另外一个人，“你觉得有跟我解释的必要？告诉我你和哪个男人在一起过，做了些什么？”

“有必要。”温知非看着他的眼睛，不愿意再弯弯绕绕下去，或好或坏，他都想快速得到一个答案，再煎熬下去实在太痛苦了，“你亲了我，我以为我们算是在一起，所以如果你很介意这个，等我说清楚之后，你还是无法接受，我一定马上就走。”

陆昭谏静静地望着他，似乎在等他继续。

“我没和别人在一起过，就算发生了些什么，那也不是我想发生的。”

“不是你想，又怎么能发生些什么？”

温知非一顿，他幻想过很多次与提起那件事情的场景，都不是在这样的气氛之中，但他知道，如果现在不说清楚，以后很难再有勇气开口。

偏偏他身为一个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绑架囚禁，甚至于性侵，实在是荒谬又难以启齿。

“我……”温知非深吸了一口气，“我被……”

才刚起了个头就再度被堵住了唇，这次是一个很轻的吻，只是简单地触碰了一下。

“我的确介意，因为在乎，没人会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曾经属于别人，吃醋是很正常的，不是吗？”陆昭谏语调轻且缓，以至于有种温柔的错觉，“但你非要告诉我你跟另外一个人具体发生了什么，会不会太欺负我，嗯？”

温知非微微睁大了眼睛，怔住了。

在之前他的眼里，他就是千方百计地利用第二人格想爬他的床，每一句话都说得那样直白而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