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将军与俘虏 舍目斯 1606 字 2个月前

良迁令进帐,站在火盆前道:“近日会有大雪,痦子会被困在太苍山,图阑江要结冰了。”

宋卫道:“粮草岂不也要耽搁?”

“可不正是。”

“宋江那领十军仗,罚一天粮。”李驷翻着公文道。

“是。”宋卫颔首,退了出去。

“擒只宝驹不容易,鹫子也要来分食。看来朝堂上是怒了。”良迁令悠哉哉道:“东边怕是坐不住了,必生萧墙之祸。”

“来的正好。”李驷合上公文。

良迁令看他一眼,俩人对视,良迁令大笑,拍手叫了一壶酒,坐下捋捋胡须道:“愁煞老朽,愁煞老朽矣,抢军功的人可算来了。”

李驷小酌一口,目光隐晦,表情难以言喻。

“日中则昃,月满则亏,无平不陂,无往不复。”良迁令涩声道:“功高震主…,”意到为止,不点破。

李驷起身到帐外,校场传来操练声。宋尉头上搁一酒碗,跪在帐口请罪。宋迟阔步走来,作揖道:“爷,捷报被太子截了。”说着拿出封无字的信纸。

李驷接过背在身后,朝宋尉道:“罚两日口粮。”

“是!”宋尉起身,身形有些不稳,正了身道:“爷,突厥王子那怎么办?不吃不喝不歇,一宿的端坐在那,我怕冻坏了…,”

“你无奈何?”李驷挑眉。

“能!定不辱命!”宋尉作揖道。

李驷转身回了军帐。

“汝母婢也!”宋尉冻的搓着手骂道:“那竖子打不得骂不得,一双蓝眼睛唬人,我拿他啥法子?”

“一个竖子你无法?”宋迟说着往较场走。

“你们这些熊子可好,光着臀子不怕骚。他整宿的坐那,布衾也不披。我替他拢上,他给甩掉,就跟老子娘养的犟驴一样,后脚一蹬…,”

“要不你找爷说说,咱们俩换换?我去帐里伺候突厥王子,你寅时喝着北风去驿站…,”俩人正说着,一个小兵跑过来道:“左将,突厥王子要撒尿。“

“老子娘的,不吃还尽拉。”宋尉小跑着到战俘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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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驷抖开信纸,在水里沾沾,火盆上烤干,显出一行字迹:“太子推波助澜,朝堂要封你为异姓王。百官附议。”看完,转手递给良迁令,手执着火钳子,挑火盆里的碳。”

良迁令把信纸丢进火盆,转身喝茶道:“百官附议,百官附议。太子羽翼已丰,不可撼。”

“太子权术高,三皇子不可比拟。我们把火盆踢给他,他在我们心头烙个印,反脚踢回来。”良迁令斟酌道:“驷,太子身后有人。”盘算了一会道:“老师出山了。”

李驷拧眉,放下火钳子道:“看来时局不由人。”

“不由人,不由人。”良迁令捋着胡须道:“人在淤泥能奈何?老师若出山,大局已定。太子怕是要监国了。”

“隔岸观火是不能了。依太子睚眦必报的性情,等坐稳了,回头必有灭门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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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李驷伏坐在军案,一条胳膊撑在膝头,眼睛看着案上的布战图,耳朵听着帐外的埙调。随手把米盘打乱,指尖捏了粒米出帐。

贴身小厮拿着大氅跟上,李驷抬手,小厮退下。

战俘营外站了会,掀帘进帐,埙声止,突厥王子看向他。

“爷!”宋尉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