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会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两人,有时甚至会去调侃两人。

更可怕的是他们会在两个小孩面前流露可惜、可怜的神情!

可那些他们觉得奇异好笑的点,却是两人不能触摸的伤口。

他们每说一次笑一次,就是把两个小孩的伤口按一次压一次。

这样伤口永远不能结痂,鲜血永远流个不止。

宋禾想了想,如果她是两个孩子的家长,可能会带着孩子搬家离开,搬到无人认识的陌生环境中。

可对于他们两家来说这又怎么可能呢?

他们世世代代在河西公社扎根,儿子女儿们也在河西公社娶妻嫁人,亲朋好友都在此地,他们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和女儿。

再者说了,如今户籍管理的严格,更是限制了人口流动,很难找到一个新的地方,合适的地方定居。

所以唯有委屈这两个孩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宋禾无法去指责谁,更不可能去给人家出主意。

只是没想到有一日,她心中觉得悲惨的两个小孩,竟然被送到了自己手上!

*

时间进入八月,宋禾在这种季节里,很喜欢把竹床搬到院子中,又在竹床四角点燃艾草,把蚊子给隔绝开来。

这个年代环境好。

此时不仅可以看到后世大城市中无法看到的满天繁星,还可以看到好几只萤火虫在院子中穿梭来穿梭去。

竹床旁边摆着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放着刚从井里湃起来的薄荷梅子水,还有半个红彤彤的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