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之醅今晚不在南钟,听说纪笺去逛街了,他就去旗下另一个会所。
不过酒喝着喝着,接到了南钟那边的经理打来电话,说薄氏的大小姐去南钟找他。
谈之醅都快忘记这一号人物,闻言漫不经心地说:“找我做什么?”
“她没说,只问了我您在哪儿,我告诉她您不在,可能在其他会所,她也没仔细追问在哪家就走了。”
“嗯。”
挂了电话,谈之醅再喝半个钟的酒,就见到了薄芯的身影。
她没有打电话给他,而是真的找来了,看似漫不经心不经意地找,但是见到他后,又路径笔直地朝他走来。
谈之醅那儿一圈全是男的,在她站停在面前微笑招呼,又说有事跟他说后,他就给面子地起来了。
一群酒肉朋友都好奇,说他们不是早没关系了吗,难不成卷土重来,果然薄芯还是放不下谈氏这块蛋糕,没了谈之醅,她上个月的董事会上输得一塌糊涂,丢了好多权。
不过最近似乎传出和别人搭上了,不明白怎么又扯上谈之醅。
到一个包间里,谈之醅随意坐下,朝那个站在他面前也不坐的女人挑眉。
薄芯抱着手,有些盛气凌人的姿态,不过面容还是带着微笑的。
“你孩子几个月了?谈总。”
谈之醅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两秒,反问:“怎么了?”
“我刚刚瞧见,纪小姐了。”
谈之醅很平静。
薄芯:“她没孩子。”
谈之醅卧入沙发,搭着腿,依然懒洋洋的模样。
薄芯的笑容收敛了一丝,开始质问:“你怎么解释?是流产了?像当初洪总与他太太那样吗?”
谈之醅淡淡说:“我记得,是你自己取消联姻的。”
“我是因为你有孩子了,你清楚的。”
“我没记错的话,薄小姐一早就说过,婚后不会管对方的私生活,合作罢了,后来孩子的事,你也跟我强调过,我可以去养自己的孩子,你不介意。是吗?”
“是。”
“后来你考虑的是,因为我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再有孩子,所以你不想联姻了。”他微微挑眉,“是这样吗?”
薄芯的笑容全然不见了,盯着他的目光有些生气:“是,但是谈之醅,归根究底不是因为你拿一个孩子骗我吗?”
“就算没孩子,我结婚后,也短时间内不会有孩子的。”谈之醅漫不经心地看她,“这些都会出现在协议里,你给我的利益就那么多,我也有对等的要求,不过分吧?”
她盯着他没说话了。
谈之醅:“所以我这个孩子真的存在,抑或者不存在,有什么区别吗?”
薄芯不断深呼吸,盯着他说不出话,半晌,才说:“这些事情我们如果当初有商量的话,都会商量好的,也许就真的成了呢?真的结婚了呢?我并不打算跟你要求那么多,我确实给你的利益不多。”
谈之醅随口说:“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呢?直接拒绝我了呢?”
“我……”她一阵哑口无言。
谈之醅:“你那天考虑了一个小时给我的回复,很简单明确,不能要孩子,还是算了吧。”
薄芯深呼吸,在措辞要怎么解释。
谈之醅替她说:“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因为你和我商量的结果,可能我的十年内不要孩子,商量成五年,最多也就五年,因为你拿不出对等的好处来让我一再退步。而你想要在一两年内有,所以我被淘汰了。”
“我……”她发现自己平时的口才与理智在谈之醅面前,一分发挥的余地都没有,他总是轻易堵死她的前路后路。
最后,她索性打起了感情牌,说:“你知不知道,薄氏最近董事会届满,但因为咱俩的事停罢了,董事会对我和谈家的合作不抱希望,我几乎没有发言的余地,董事会里那些外姓的虎视眈眈,我现在举步维艰。”
谈之醅笑了笑:“你把希望全寄托在谈家身上?”
薄芯盯着他看,摸不清他的意思。
谈之醅:“我都不敢把希望寄在那儿,你敢?”
“谈之醅!那是你家,你别讽刺我。”
“我说的是实话,我真没放希望在谈家身上,”他摊了下手,“一个生意人,薄小姐竟然不懂,靠山山会倒。而且,山没倒,你就仰望着更高更好爬的山,自己先从山脚下换路了。”
“谈之醅。”她深呼吸,“我这么想,也没错吧,你也说了我是生意人,如果你不想和我有个孩子,我是必须选别人的,有孩子我能在薄家拿到更多东西。我们谈的是合作,条件谈不拢我退场很正常。”
“所以,你选择退局了,换下家,现在怪我?”他微笑。
“我……”薄芯看他笑意不达眼底,眼神凉薄,明显是情绪不好了。
缓了会儿,最后,她拿出多年修养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跟他说:“抱歉,是,是我胃口太大先退局。我们重新谈,孩子的事可以不用列进去了,我不要了。”
“薄小姐不是在和施家谈着吗?我都做好喝喜酒的准备了。”
她微笑,对他态度又友好起来,只是语气一如当初,除了利益还是利益:“施家哪儿比得上谈家和你,谈总应该明白的吧。”
他点点头:“或许吧,不过我并不想谈了,现在。”
她微顿,随即又倏然冷笑,盯着那张格外悦目的脸,冷冷地说:“谈之醅,虽然你一手遮天,但充州由得了你说不想就不想吗?天外有天,你上面还有一个谈家呢。”
“由不由得了,我说了算,肯定不是薄小姐说了算。”
“你……”薄芯想不明白他怎么忽然这么冷硬,之前谈这事他都是随心所欲懒洋洋的姿态的,现在怎么忽然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那我找,谈伯父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