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平看她道:“是蛇窝,我刚去看了。”
“夜里能看清?”
“有手电筒。”
“你打算怎么处理?”
王西平沉默不语,大片刻道:“赶出来填平。”
王宝甃没接话,突然问他道:“西琳是不是怕蛇?我们俩曾坐过同桌,有人拿了条冻僵的蛇吓我们,西琳好像还生病了?”
“嗯,她发烧了。”
“哦,那是要赶出来填平。”想了片刻道:“那兔子也很玄乎,脚印到坟头就消失了,底下就露出一个洞。”
王西平看着她。王宝甃道:“按理说雪应该覆盖了洞,但当时的洞口很明显,周围都是积雪。”
“冬天蛇都冬眠了。”甘瓦尔插话道。
“对。”王宝甃符合。
“你怎么看这件事?”王西平问她。
王宝甃想了大半晌,斟酌道:“我念中学的时候,王栋他奶奶突然就发了疯,躺在床上喊着莫名其妙的话,几个女人都按不住她。后来有人找了神婆,那人拿着针不知扎了哪,王栋他奶奶就不闹了。我爷爷说这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沾了身。我理智上不信这种事,但情感上有保留。”
王西平没作声。
“以我对这件事的理解,最好是把蛇引出来,丢到远远的陉山后头。赶出来不是上策,万一它再返回来,或在咱家别的坟头打洞呢?”
王西平问:“怎么引出来?”
“找个人去坟头看看。总之不宜打死。”
王西平点头,“我考虑看看。”
“这事可以找我爷爷,他路子广哪号人都吃。”
“好。”
甘瓦尔笨拙的涂着手,王宝甃道:“我帮你涂。”
甘瓦尔拿着冻疮膏坐过来,王宝甃涂着他手问:“怎么冻的?”
“我冬天经常凿冰,慢慢手就冻了。”
“凿冰干嘛?”
“捕鱼吃。”
王宝甃想起什么,抬头问王西平:“羊沟村你去过没?”
王西平铺着宣纸道:“没。”
“下溪村的溪水就是从羊沟村过来的。那村不比下溪村差,只是要翻山绕的远。当初镇里规划要打通路,带动羊沟村的轻旅游,耗资太大就不了了之了。”